老太妃眼尖,抬頭就看到了朱栩,大聲笑道:“皇上,快來,咱們正說你的事。”
朱栩微笑著走進來,道:“太妃,皇嫂,朕來晚了。”
老太妃遠遠的就招手,道:“不晚不晚,正是時候,快,坐下。”
朱栩笑著走上前,在老太妃邊上一個軟塌坐下。
除了老太妃,張太后,其他人都紛紛起身,行禮,朱栩擺了擺手,道:“都免禮,坐下坐下,無需客套。”
眾人連忙‘謝恩’,依次坐下。
老太妃拉著朱栩的手,拍打著道“剛才我們與張夫人商量了下皇上大婚的事情,其他基本沒問題,就剩下日子了。”
朱栩看了眼張夫人,笑著道“太妃選了什么日子?”
老太妃道:“正月二十,是個黃道吉日,不過太后說要看看你的意思。”
朱栩沉思半刻,道:“明年還有大演武,大廷議,這個三件事雖然看似不相關,卻差不多都是一件事,朕打算放在一起。先大婚,大婚之后,朕與皇后,文武百官,外國使臣等一起觀看大演武,好讓我大明百官,天下子民,周邊各國知道我大明的強盛,接著就是廷議,事關我大明百年大計,不容忽視……”
老太妃也是久經風雨的人,聽著就明白了,神色微肅的道:“皇上是想外廷以及各省的大人們都進京參加皇上大婚,然后觀摩大演武,最后一起商議國家大政?”
這是環環相扣的事情,朱栩點頭,道“是的。所以,朕打算將日子定在一月初九,三日后,大演武,再五日,舉行大廷議。”
老太妃聽著輕輕點頭,對于朱栩的政務她是不會反駁的,并且這是國之大政,不能反駁!
她與張太后對視一眼,張太后也微微點頭,之后老太妃才看向張夫人,笑著道:“張夫人覺得如何?無需顧忌,有什么想法都說出來。”
張夫人臉上確實有難色,好一會兒才道:“倒是沒有問題,一月初六是亡夫忌日。”
朱栩恍然的頜首,道“好,那一月初六朕與你們一同祭掃,就當朕這個未來女婿提前給國丈敬酒。”
張夫人大驚,連忙起身跪地道:“民婦不敢,何德何能讓皇上祭掃亡夫……”
老太妃倒是笑呵呵的,讓人扶起張夫人,道:“不用多說了,皇上打小就孝順,就這么定了。”
聽著老太妃的話,張夫人滿臉感激,擦著淚起身謝恩。
張太后心里松了口氣,看著朱栩的眼神都是感慨。仿佛昨天還等著一個小不點去她宮里吃飯,時不時的教訓一番,轉眼間,那個跳脫的如同野猴子的小家伙已經長大,已經為人夫為人父,現在更是要大婚了。
小永寧睜著大眼睛看了一圈,抬頭看向朱栩,脆聲聲的道:“皇叔,小嬸要是進宮了,她住哪里,我可以隨時找她玩嗎?曹化淳太討厭了,乾清宮都不讓人家進了……”
她這句話落下,老太妃,張太后都一怔,轉頭看向門外躬身立著的曹化淳。
曹化淳面上一驚,連忙站在門外,向里面行禮,道“奴婢糊涂,請公主恕罪。”
朱栩擺了擺手,瞪著小丫頭道:“你少給朕添亂。朕問你,乾清宮少的那些東西都去哪里了?”
小丫頭眨了眨眼,沒料到還引出這件事,轉頭就氣鼓鼓的道:“煥兒姐姐說了,那些本來就是我們慈寧宮的,是皇叔以前偷去的,我只是拿回來……”
“住口!”小丫頭沒說完,張太后就冷眼訓斥。
朱栩嘴角動了動,果然,小丫頭話音落下,周圍都是異樣的眼神。
黑歷史被扒出來,氣氛有些尷尬,朱栩咳嗽一聲,看著小丫頭沒好氣的道:“你少拿借口誆朕。朕住在慈寧宮的時候還沒你呢,后來也是皇嫂擔心朕在景煥宮缺少東西,賞給朕的……”
小丫頭氣不過,剛要說話,老太妃就擺手笑著道:“行了,你們叔侄倆給老太婆留點面子,也不怕傳出去讓人笑話。”
這里算是外人的,也就是魯王,張夫人了。
魯王面色從容,耳觀鼻鼻觀心,說起來這件事也不算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