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多人的情緒已經到了最高點,裹挾之下也不管其他,如同洪流一般卷向京城東門。
越來越逼近大門,防衛早就跑的不知道去了哪里,這就是空門!
在這群亂民的北方不到一里,兩千人整裝待發。
“大人,他們就要攻城了,我們要阻止嗎?”李邦美身邊的副將問道。
李邦美現在統領京西大營留下的兩千精兵,聞搖頭道“孫閣老沒有命令,我們不動,阻攔唐通,這些亂民自有人處置。”
副將點頭,按兵不動。
亂民就要攻城,唐通離的有點遠,在急速趕來。
“殺!”
安遠侯之子等人殺到了城門前,如同鐵流一般,直沖大開的大門!
陳奇瑜與陳新甲緩步走上城樓,兩人神態從容,一邊走一邊交談。
陳奇瑜道“陳總督,我心里總覺得不安,這魏忠賢怕是不止這些手段。”
陳新甲已經占到城樓上,看著已經到了一百米以內的亂民,點頭道:“傳令,半渡而擊,一旦亂民進入城門過半,府兵從兩側攻擊。其他的事情交給孫閣老解決,我們只負責這些亂民。”
陳奇瑜輕輕嘆了口氣,道:“現在就看孫閣老那邊了。”
“殺!”
陳奇瑜話音未落,安遠侯之子等人帶著人已經殺過城門,瘋狂的沖進了京城。
“殺!”
這群人的情緒已經到了最高點,全都是一個殺字,所過之處瘋狂揮砍,見人就殺,就搶,直奔皇宮。
陳奇瑜,陳新甲默默的看著,過了一會兒,陳新甲道“傳令,剿賊!”
“是!”
一直埋伏在京城之外的順天府三千府兵從南北兩處涌出極速沖來,領頭的是幾十騎兵,如同利劍一般,對相交叉穿過。
這波亂民本就沒有什么陣勢,散亂不堪,一沖就散。
安遠侯之子等人很快就察覺到了,神色大恨。
“不要管他們,只要沖到皇宮,魏忠賢就不能動用巡防營,占領皇宮!”
“快沖,什么都不顧,殺到皇宮去!”
“殺!”
一群人大吼,拼命的打馬,早已經不顧一切。
陳新甲,陳奇瑜都不理會,任由這點人殺入皇城,只負責剿滅外面這些。
與此同時,李邦美將唐通給擋住。
兩千大軍擺開陣勢,做進攻狀,與唐通的軍隊遙遙對峙。
唐通面色陰沉,他雖然也有兩千人馬,可他這只算是‘民兵’,哪里能與李邦美的京西大營兩千精兵抗衡?
唐通身后的士兵慢慢出現了騷動,本就對這次行軍有異議的兩個百人隊隊長上前,沉色道“大人,不是說有亂民進攻皇城嗎?為什么京西大營沒有去支援,反而擋住了我們?”
唐通神色著急,這是一個圓不過去的謊,他能感覺到,身后的兩人雙手都握住了刀柄,一旦他回答或遲疑就會引起內亂!
那兩個隊長頓時就明白了,對視一眼,突然大聲道“校尉唐通謀反,不想被牽累的,速速拿下他!”
“放肆……”
唐通剛要厲聲大喝,彈壓住,突然間有人揮刀向他砍來。
“捉拿唐通,既往不咎!”有人舉刀大喊。
“捉拿唐通,既往不咎!”
“捉拿唐通,既往不咎!”
越來越多士兵跟著大喊,揮刀沖向唐通以及他的心腹。
“放肆……”
唐通一個驢打滾站起來,還想控制軍隊,可惜已經沒有人聽他的了。
李邦美在不遠處看著,冷冷一笑,道:“開拔,接管香.河縣軍。”
“是!”李邦美的副將道。
“公公,亂民已經攻破城門,殺入午門了!”
一個東廠緹騎沖過來,向魏忠賢大聲報道。
魏忠賢揮手,看向孫承宗道:“孫閣老,現在該調動巡防營平亂了!”
孫承宗神色不動,心里卻有些著急,語氣淡淡道:“你認為你調的動巡防營?”
魏忠賢手里的琉璃珠轉的飛快,大聲笑道:“我知道,你們……皇上,內閣,兵部都對巡防營控制極嚴,可我還是抓到了幾個人的把柄,加上亂民攻城,曹欽程的手令,你說,他們有什么辦法拒絕嗎?不多,三千人,只要這三千人動了,巡防營的三萬就會都跟著動,皇宮里最多還有一萬禁軍,八個城門,我能打開兩個,你……認為他們能守得住嗎?”
魏忠賢最后的話,是喊出來的,竭嘶底里。
孫承宗知道,這一刻很多東西都失控了,他已經控制不了巡防營。
不過他神色還是很淡然,默默的看著魏忠賢,沒有說話。
“公公,不好了!”
忽然間,一個人飛奔過來,大聲道:“禁軍突然調換了宮禁,他們無法打開宮門。”
魏忠賢目光幽冷,看了眼孫承宗,說了句讓他臉色大變的話道:“調集大炮,炸開城門,通知呂國公,帶兵勤王!”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