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要召開文華殿議事,試探六部的態度。
大明現在的架構很垂直,政務方面,皇帝,六部,延及各地巡撫、布政司衙門。至于文昭閣,雖是總理衙門,實則上是在一個兩邊不靠,很尷尬的位置。
十王府不遠處,魏忠賢在這里購了一個非常大的豪宅,不比王府差多少。
此刻,大院之內,六部九卿中的尚書,侍郎,正卿,少卿,都察院御史,地方上巡撫,布政使,參政參議,還有東廠,司禮監外派的內監等等,足足擺了二十多桌。
大宴賓客,高朋滿座!
魏忠賢坐在屋檐下,身穿蟒服,頭帶金紗帽,腳踏紫銀靴,將肅寧伯的尊貴擺到了極致!
他身邊站在傅應星,侯國興等人,下首坐著張我續,張瑞圖,黃立極,曹欽程,吳淳夫,田爾耕等一干閹黨中堅大員。
這些大員,橫跨眾多衙門,牽扯到方方面面,在某種程度來說,魏忠賢的權勢已經超過了總理大臣朱由檢。
“恭賀公公大壽!”
御史章允儒站起來,端著酒大喊道。
他一喊,滿院都站起來,同時大喊“恭賀公公大壽!”
魏忠賢坐在那,面色黝黑,一向淡漠的表情,露出絲絲笑容,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今年五十六,正是在最鼎盛的時候,不論是年紀還是權勢!
魏忠賢的目光掃過院子,這些大臣,高官,其中還有幾個是有宗室爵位的外戚,現在,都匍匐在他的腳下。強壓了很久的野心,咚咚咚翻涌。
緊接著,就是一片的阿諛奉承。
魏忠賢聽著,微笑,點頭,不時的應上兩句,他對于這幫人只有一個許諾‘高官厚祿’,其他的都是虛妄,他也不談。
現在的他,沒有所謂的九千歲,也沒有做什么干爹,搞出‘五虎’‘十狗’,在政務方面也都有著底線,從不摻和軍務,對朱栩的大政方針也從不添亂。
這一點,他比朱由檢還懂分寸,該碰的不該碰的,他心里十分的明白。對于犯忌諱的事情,也向來敬而遠之,從來不會讓朱栩感到心里不舒服。
魏忠賢看著下面這些人,眼神冷冽,跳動著火焰。
作為一個內監,他深知該怎么做,宮里的那位不是天啟皇帝,心思難測,想要長久的保證他的榮華富貴,高居人上,就必須迎合他,絕不逾矩!
魏忠賢大宴,直到半夜方歇,這場大宴在京城影響非常的大。
朝廷的局勢已經穩定,從六部九卿到下面的侍郎,各部主事都不缺,不像以前,現在想要晉身又不想熬資歷,只能找捷徑。
現在最好的捷徑只有兩條路,一個是信王,一個就是魏忠賢。清流不容閹黨,又龐大復雜,內訌之下,失敗者,‘邪黨’都齊齊投入了魏忠賢門下。
種種原因都在加速閹黨的壯大,特別還有宮里朱栩的默許。
按理說,兩黨相爭,應此消彼長,可兩黨偏偏都飛速膨脹,勢力激增,更詭異的是,死對頭的兩黨還都按兵不動,一副井水不犯河水模樣。
這也算京城的奇景了。
時間慢慢的過著,崇禎元年在平靜中安然度過,在宮里沉悶的鐘聲中,開啟了崇禎二年的序幕。
大年三十,仁壽殿。
朱栩,張太后,劉太妃,信王,平王,靖王,魯王等都在,還有他們的王妃也陪同在一旁,大堂之中,很是熱鬧。
劉太妃坐在最上面,她看著一群人,蒼老的臉上滿是笑容,笑呵呵的道:“難得這么熱鬧,一家人,就應該這樣。”
張太后,信王妃,平王妃等坐在一起,也都有說有笑。
朱栩看著邊上朱由檢,端著酒杯,笑道:“皇兄,今天不必拘禮,朕敬你一杯,感謝你這一年的辛勞。”
朱由檢頗為拘謹,想要站起來又勉強的坐著,端著酒杯的道“皇上過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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