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率先長笑而去,袍袖舞動間背影如清風勁竹,端的是意態風流。
待得兩人離去,攬著秋月的男子才懶洋洋問道:“怎么,卿卿怕成這樣?”
秋月的身子仍如秋風中的落葉簌簌發抖的,她的眼睛乍一放開還看不清,神思卻已恢復,半晌才顫聲問:“你、你是誰?”
“不過兩載,卿卿已認不出我了,真是令人寒心呢!”
此時細細分辨,這聲音果真似曾相識。秋月猶疑著道:“是陸大人么......“
“唔,何必叫得如此生疏?卿卿喚我涼風便是。”
秋月閉了閉眼,澀然道:“罪奴不敢。”
細究起來,她與陸涼風也就見過兩次。
第一次約莫是四年前,父親在府中宴客,她知道客人都在前院,于是大著膽子做丫頭裝扮,從側窗爬進了藏書閣。
范陽張氏雖算不得大姓,也是詩禮傳家,歷經十幾代人的淘洗,藏書閣聞名天下,嫁到李家那些藏書作為嫁妝一并帶了過來。說來諷刺,她雖是張氏女兒,卻因出身低微,鮮少有機會能進入閣中。
那日她聽聞父親新得了一本《大齊風物志》,心癢難搔,便借機溜了進去。張氏到了他們這一輩喜讀書的人不多,本是萬無一失,不曾想她堪堪撬窗爬入,便落入一雙強壯的臂彎。旋即一男子調笑道:“青天白日,何處來的賊子?”
她一時嚇得不輕,囁嚅著回道:“我不是賊子,是奉主人命來取書的。”
他卻不好糊弄,笑問道:“主人命你爬窗么?”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