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輕嘆口氣，扯開話題：“夫人，今日馬球會本意就是要給培哥兒挑媳婦兒的，可看到中意的了？”

太師夫人的面色好了一點兒，緩緩的道：“劉國公，寧伯侯，左軍都督僉事三位府上的嫡女都不錯。”

嬤嬤聽著只覺得有些咋舌，太師夫人不是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情況的，人家高門大戶的嫡出女兒，哪個不是才貌雙全金枝玉葉的，哪里會把這樣的女兒嫁給一個傻子，就怕是人家家里的庶女都不一定愿意嫁過來，還想嫡女，太師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瘋了。

“怎么，你是覺得培哥兒配不上？”

太師夫人冷冷的開口。

嬤嬤噗通一聲跪下磕頭：“老奴不敢，可夫人，老奴覺著那些個高門大戶的女兒嫁過來，面上說出去雖說是好看了，但是也是一個個底氣十足能折騰的主兒，咱們培哥兒……太善良，保不齊得被人欺負啊。”

太師夫人輕嗤了聲：“我還沒死呢，有誰敢欺負我兒子？”

嬤嬤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勸：“老奴說句不中聽的，夫人年歲也不小了，遲早要走在培哥兒前頭的，若是……若是哪日去了，這……這還不是得留著培哥兒一個人么。

到時候要是嫁過來的姑娘沒人攔著了，找培哥兒撒氣了，那如何是好啊，按著老奴的愚見，還不如找個善良的門第不那么高的姑娘，能伺候好培哥兒才是最重要的啊……”

聞，太師夫人倒是沒再生氣：“你這么說，也是有道理的，容我再想想，尋個沒有背景的倒是也不難，難的是怎么能拿捏她一輩子，若是真的等我去了，不知道……”

“老奴還有個話想勸勸夫人。”嬤嬤忍不住道，“其實當年的事，與大小姐關系也不大，夫人當年該罰的人也都罰了，何必再把怨氣牽連到大小姐身上，若是夫人對大小姐好些，她指不定到時候會幫著夫人照顧……”

“她照顧？你是沒看到培哥兒今日脖子上的勒痕嗎？她那是想要培哥兒的命！”太師夫人直接將手里的茶杯咚的砸在地上，“如果不是她，我培哥兒不會成了這個樣子！就應該她出生的時候我就掐死她！”

“可是夫人……”

嬤嬤還想說，太師夫人已經怒道：“給我滾出去！”

*

一路顛簸，天蒙蒙亮的時候，夜凌尋的馬車才回到凌王府門口。

鳳思吾睡了醒醒了睡，無奈的看了眼天色：“王爺，這要是真的想要自殺，按著您這速度，人都死了幾百回了好嗎？”

夜凌尋不爽的白她一眼，二話不說下了馬車。

鳳思吾嘀咕抱怨了幾聲，揉著眼睛連連打著呵欠跟著下來。

“王爺！王爺，您可回來了，風姑娘她……”

下人看著兩個黑眼圈也挺深的，估計也是熬了一晚上。

鳳思吾不耐煩的道：“人，死了嗎？”

呃……

下人訕訕的道：“回王妃娘娘的話，沒呢，但是一晚上鬧了好幾回，被奴才帶著人攔住了，可一個不留神又要上吊又要撞墻，奴才是在是膽顫心驚啊……”

“我就說嘛，不會死的，真要死的人那都是悄無聲息的，哪里會像她這樣大陣仗。”鳳思吾鄙夷的哼了聲，邁步朝自己的院子方向走去。

夜凌尋擰眉：“你去哪里？”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