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梅剛上公交車,發現自己居然忘了拿結婚證。
想要離婚,先得把結婚證保管好。
她就立即下了車往回趕。
回家的時候,杜月娟正在給癱瘓老太換尿袋。
“呦,這么快就回來了?”
一直以來,伺候癱瘓老太的事,都是蘇星梅做的。
杜月娟換尿袋的動作,十分生疏,怎么都搞不好。
見蘇星梅回來,杜月娟心頭一喜。
不用她自己動手干活了。
但她的嘴巴上,卻還對蘇星梅冷嘲熱諷。
“還以為有人能多有骨氣,起碼熬到晚上吧,結果十分鐘就回來了。快過來給老太換尿袋。”
蘇星梅就當自己沒聽到,徑直走到房間里,翻箱倒柜找到那本年代久遠的結婚證。
終于,她在一個抽屜最深處,找到結婚證。
拿出結婚證的時候,一張發黃的紙片,也被帶出來,掉落在地。
竟然是一份老舊的醫院診斷書?
蘇星梅好奇地撿起來一看,頓時瞳眸一陣緊縮。
心口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疼痛。
只見檢查報告上寫著確診結果;不孕不育。
患者姓名:唐露。
診斷書出具的時間,正是十三年前,她被喬劍晨喝醉酒強行占有的那一天。
看著白紙黑字的診斷書,蘇星梅笑了,指尖顫個不停。
原來人在氣極的時候,真的會笑。
也就是說,就在唐露被查出不孕不育的當天。
喬劍晨就很聽勸地,給家里找了一個免費保姆,兼生育工具?!
喬劍晨,你可真是算計的天才!
夠卑鄙!夠無恥!
就在這時,杜月娟一聲歇斯底里地尖叫,
“啊?這尿袋怎么還會噴尿啊?呸呸!還噴到我的嘴里了,臭死了!”
蘇星梅拿了結婚證,走出房間。
見杜月娟的身上頭發上臉上,都被噴上了尿液,渾身散發出陣陣尿騷味。
她拿著尿袋僵住原地,不知所措。
見蘇星梅出來,杜月娟惱怒地罵罵咧咧,
“蘇星梅,都怪你!要不是你偷懶,我又怎么會搞得這么臭?還傻愣著干什么?快來幫我啊。”
蘇星梅克制著眼底洶涌的暗潮,故意動作夸張地捂住鼻尖,嫌棄滿滿。
“咦,一股騷味!”
這是杜月娟平時嫌棄她的表情和尖酸的話,現在統統還給她!
“杜月娟,你是怎么搞的?這么簡單的事都做不好?”
杜月娟的臉都氣歪了,
“蘇星梅,伺候老太本來就是你做的,你還敢笑話我?還喊我的名字?你究竟是怎么敢的?”
杜月娟氣得直跺腳,
“蘇星梅,你信不信,我讓兒子馬上和你離婚!我兒子是教授,你根本配不上我的兒子!”
“真的嗎?那太好了!”蘇星梅嘲諷一笑,
“杜月娟,麻煩讓你家的教授兒子,快一點辦理離婚手續,晚一點,我都看不起他!”
“什么?”杜月娟徹底懵了。
蘇星梅今天吃錯藥了?
不,她分明是吃了火藥!
“蘇星梅,你瘋了?你不照照鏡子,也就我家兒子心善才要你,離了婚,你就更加沒人要了。”
杜月娟說這話的時候,理直氣壯。
但一見蘇星梅頭也不回要走,她開始慫了。
蘇星梅要是真的走了,就得她來伺候癱瘓老太。
這尿袋,她換一次都被熏得受不了搞得狼狽不堪,還要天天給老太換?
還要天天喂她吃飯吃藥,天天給她擦身?
杜月娟渾身一個哆嗦,這可不行!
光想想,都感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