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你要提防啊,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
蘇星梅正在洗碗的動作一頓,連忙關掉水龍頭,“什么?”
閨蜜韓蕊蕊的大嗓門,心急火燎地從手機里外放出來,
“你家老喬評上副教授在酒店包廂慶祝,怎么能不通知你這個女主人去呢?”
蘇星梅連忙拿濕漉漉的手擦了擦圍裙。
“蕊蕊,你說老喬終于評上了副教授?這是大好事啊!”
“好什么啊,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告訴你這個結婚十幾年的結發妻子?為什么所有人都在,唯獨沒有喊你一起慶祝?”
蘇星梅趕到酒店,才知道韓蕊蕊說的所有人,竟然滿滿當當坐了兩桌。
一桌是以喬劍晨為首的要好哥們老友。
另一桌是以婆婆杜月娟為首的老姐妹們。
就連他們十三歲讀初中的兒子,也在。
包廂的門虛掩著,露出一條不寬不細的縫隙。
仿佛就是特意為了讓她看清楚,喬劍晨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臉。
蘇星梅杵在包廂外,望著包廂里的一切熱鬧。
她脈管里的血液,一點,一點,冷凝下來。
喬劍晨一如既往斯文英俊。
他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典型的一副教授摸樣。
快四十歲了,臉上也沒有留下歲月的痕跡。
那是因為,她舍不得用的護膚品,都省起來給他用了。
她不買衣服,不買首飾,只擠公交,只坐地鐵。
省下的那些錢,給他買了一輛代步車。
讓他淋不著雨,曬不著太陽,讓他肩不挑擔,手不提籃,把他當菩薩那般供著。
他看起來,能不比她要年輕得多?
酒桌上,有人起哄,“老喬,你這次評上副教授,唐露這個賢內助,功不可沒吧?”
唐露是賢內助?
蘇星梅只感到自己的小腦萎縮了一下,懷疑人生。
唐露是賢內助,那她這個為這個家操碎了心的女人,又是誰?
十幾年來,她埋頭照顧一家老小,極少在喬劍晨的朋友同事面前露面。
而唐露是喬劍晨的初戀情人,也是他的大學同學,后來他們都考了研,最后還留校當了大學老師。
喬劍晨和唐露平時有接觸,別人錯把唐露認作喬劍晨的妻子,也情有可原。
蘇星梅按捺著波瀾起伏的情緒,等著喬劍晨向大家解釋。
喬建晨身為堂堂副教授,不可能公然讓別人錯認妻子吧?
他一定會澄清的,一定會告訴他的好兄弟,唐露不是他的妻子。
可下一秒,喬劍晨卻只是舉杯招呼,“喝酒,喝酒。”
蘇星梅的心頭一陣刺痛。
他不否認,就是默認?
還是他,根本就是希望,唐露是他的老婆?
“哎呀,你們別逗趣老喬了,是老喬自己努力的結果,我提供的是情緒價值。”
唐露嬌軟的聲音響起。
蘇星梅的瞳眸猛然緊縮,視線驚詫地落到喬劍晨身旁的女人身上。
她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唐露居然緊挨著喬劍晨。
他們看起來如此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