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蒴蒴蒴”的聲音在室內響了好一會,王恂簡直是手口并用,弄了半天,慕初晴真的是被弄的站立不穩了,他這才笑瞇瞇的放開了按著她身體的手,眸光里都像是帶著幾分邪惡的笑意:“好了。”
“……”慕初晴一聲不吭的拉好了衣服,邁著已經像是面團一樣的腿往外走。
雖說邁步是在故作鎮定,但她低著頭什么都不敢看,結果就是----砰一下撞在了門框上。
背后傳來了某個人可惡的低笑聲,慕初晴氣的直接拽了個枕頭就飛了過去。
過了好一會,恢復了道貌岸然的某人這才施施然的從洗手間里走出來,人模狗樣的好像什么壞事都沒做一樣。
慕初晴這會臉上的熱度才終于退了下去,她瞧著還在嬰兒床里酣睡的小包子,心里卻閃過了一絲陰云:“王恂,”她喊了一聲某人,“說起來,兜兜到底吃什么?”
王恂沉默了一下:“和我一樣。”
“可我沒見過他吃東西。”慕初晴刨根究底。
那是因為我還沒給他吃過東西。
王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慕慕,他餓不死的。”既然生下來了就餓不死,最多瘦一點,營養不良一點而已,就好像你不能像大多數的龍族母親一樣在懷孕的時候給他補上一定的能量,他不也沒驚沒險的生出來了么?
慕初晴遲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她好像聽出了他話里藏著的意思。
該不會他是打算讓兜兜餓到可以自己吃東西的時候吧?
哪有做父親的是這個心態的?
王恂攤了攤手:“你瞧他現在白白胖胖的,沒事的,放心啦。”
慕初晴又問了他好幾回,王恂只是一味的把話題扯開或者索性敷衍過去,他死活不說,慕初晴也拿他沒轍,只是她心里,卻已經開始想,到底還有誰能提供給她需要的信息。
雖說兜兜看上去也還過得去,但她想起自己懷孕期間那段怎么吃都還是覺得餓的日子,就覺得心有余悸無法掙脫,只怕把孩子養瘦了。
何況王恂的安慰一點也沒有誠意,她又怎么可能像他那樣輕松?
不過到底,表面上這件事被暫時的擱置了。
***
薄懷從王恂這里得了信息回去,但他卻遲遲無法做決定。
按照王恂對他說的解決方法,要不就是放棄眼看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將整個地宮遺址封起來,還要把那些到手的東西封回去---這條路,他是走不得的。
另外一條路,就是硬扛著已經發生了的那些怪事兒,一路硬頂下去---但如果走這條路的話,對他來說,就要做好損兵折將的準備了。
薄懷依舊沒法下決心。
他想要的,更想從王恂那里得到的是如何兩全其美的辦法,但顯然,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王恂根本就不想告訴他。
即使他已經在王恂面前低聲下氣,給足了他面子,這個小氣的男人,卻還是不肯就此罷休。
都說花花轎子人抬人,但王恂那個人……如今看來卻是軟硬不吃。
薄懷坐在辦公桌前,細細磨痧著手里的這塊血玉,看著那一片漂亮到耀眼的血沁,心卻一點點往下沉。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卻忽然像是聽到了,自己的頭上傳來了一片細微的,但無法忽視的沙沙連聲。
明知道不該往上看,明知道可能會看到什么,但這一刻,薄懷卻像是鬼使神差一般的,無法管住自己視線的,往原本粉刷成雪白的天花板上望去。
那里,不出意外的,浮出了一片驚悚的黑。
連綿的,細碎的黑暗---并不是那種毫無間隙的黑,而是由無數細碎的黑色動物匯聚而成的黑云,如果看的再走近一些,應該能看見那些細小的黑色蠕動著的東西,都長著人的臉,卻有著像是蜈蚣一樣的足。
每一張臉都有著一種帶著些微不同,但都是極為怨毒的表情,每一張臉上都寫滿了說不出的,像是凝固在了臉上的恨意,而薄懷如今根本不敢細看,他甚至不敢像最初面對那些東西的時候一樣,變身然后撲上去---因為他已經嘗夠了像是從骨頭里透出來的那種陰冷的疼癢。
最初對于自己力量的信心,在現在已經變為了沁入骨髓的恐懼。
而薄懷只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直在了老板椅上---他仿佛能感覺到,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卻連一動也無法挪動。166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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