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就是王恂他們前去接機,但就在短短一段下飛機到出機場的路上,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居然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分明機場那邊還留著他下了飛機的記錄,但是前去接機并且在出口處一步也沒有離開過的王恂卻沒有等到他的哥哥。
更微妙的是,有人隔絕了王恕的氣息,讓他無法憑借龍族的彼此感應,找到王恕的行蹤。
好哇,這分明就是有預謀,有計劃,還十分縝密的做法了!
于是王恂忍不住的愁眉不展起來。
慕初晴瞧著他隨著日子推進輾轉反側,便安慰他:“你不是說你二哥是所有兄弟里武力值最高的么?他說不定不是被人綁了,而是自己走的?”
王恂反身過來摟住了她的腰,聲音在夜里顯得低沉而性感:“但他這次主要是來看你的,到底會有什么事,比這件事更重要呢?”
“哎,你可別說是來看我的,分明是來看孩子的,”慕初晴攤了攤手,“我可沒有那么大的面子。”
“慕慕,”王恂忍不住的把臉埋在她的肚子上蹭了蹭---結果被肚子里的兜兜狠狠蹬了一腳:笨蛋老爹,讓你不會說話!居然惹的媽媽這么晚還不睡覺,害的我也沒得睡,哼。渣爹!
王恂“哎呦”了一聲,分明不疼但是他可憐兮兮的抬起臉來:“他又踹我!等他出來我非得好好教育他一頓不可!”
慕初晴看著他的樣子終于笑了:這貨分明是心里內疚吵著了她睡覺,所以才這么用力賣萌的吧?
有這個心就好,她曉得他擔憂,倒也不至于跟自己老公的兄弟吃醋,便笑了笑:“我看你還是再跟族內聯系聯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消息,把你哥哥給叫走了吧。睚眥既然武力值是你們兄弟里的max,他若是遇到了真的搞不定的敵人,你就算沖上去也沒用,對不對?”
其實這些道理王恂都懂。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這一次,好像有預感一般的,覺得始終無法寬心。
可是身邊的是自己懷孕的老婆和沒多久就快出世的孩子,他又不能真的把自己心里的煩惱一股腦兒的說出來,于是半天,他只好認真的點了點頭,把慕初晴的頭往他的胸膛那邊按了按:“睡吧。”
慕初晴的確是累了,閉上眼睛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
他們這邊靜謐無聲,h市的另外一個地方,被特制繩索五花大綁,還被吊在半空里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王恕,卻幾乎要被憤怒的火焰沖破了頭頂。
他面前站著的,是兩個女人。
王恕的眼眸緊緊追隨在其中一個平坦的肚子上,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這到底是誰的孩子?”
“你不該問的是誰。你該問的,是怎樣才對。”女人微微的笑了一笑,“怎樣破解你們的詛咒,怎樣懷上這個孩子,你很清楚的知道,我肚子里的也是實打實的龍種,這跟誰讓我懷孕并不重要,你所真正想要知道的,不應該是怎樣才對么?”
王恕微微瞇起了眼睛。
他的確性烈如火,也的確沖動妄為。
但這并不代表他沒有腦子。
之所以會跌進這兩個人的陷阱,一是因為其中一個是故人,二也是因為旁邊那個女人的肚子里,他能很清晰的感覺到龍種的氣息。
他之所以會來h市,本身就是為了九弟妹懷孕的事情,畢竟,龍族百年無嗣,這對本就已經傳承艱難的龍族,是一記非常有力的強心針。
他摒棄了自己一貫對于人類的偏見,只身來到這里,為的,就是找到將懷孕這件事普及化的方法。
他們之前沒有強行要求將九弟妹押回族中待產,是因為王恂拿出了證據,證明了慕初晴的身世,確有可疑之處。
而佛家,他們龍族不想招惹。
因為慕初晴的血緣有異,所以這種懷孕本身,可能是不可復制的奇跡,但現在在他面前的,分明就是普通人,一個普通女人,哪怕是有什么異常,能懷上龍族的子嗣,這才是真正的奇跡!
而對于一心想要振興龍族血統的王恕來說,這個可以復制的奇跡,才是他更為看重,并且甘心情愿涉險的原因。
只是沒有想到,他卻會被這些他本來不放在眼里的人類,給困在了這個地方。
四周的黑暗里,也不知道藏了多少西方的魑魅魍魎---以血為生的血族,和野獸一般的狼人,那些低等生物,卻生生配合著他頭上的陣法,將他拘役在了這里,動彈不得。
面前的女人笑了一笑:“睚眥,消息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又要用什么來換呢?”
王恕沒有回答她。
像他的兄弟們一樣,他的身量高挑挺拔,而且因為他是他們兄弟之中武力值最高的一個,他還長得十分魁梧,氣勢沉凝,如今就算是被綁著,身上也好像隨時都有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儀。
他轉向一旁邊除了最開始引誘他的時候之外,之后就一直一不發,也沒動手幫忙綁他的女人:“蓓蓓,你不管你的家人了么?”
陳蓓渾身一顫,看向他的目光驚疑不定。
王恕沉沉說道:“你很久沒有回家了吧。你大約也沒有聽說,他們的生契,早就從九弟那里轉到了我手里。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你父母也要陪葬。”
“什么!”陳蓓驟然抬頭,目光如利劍一般的扎在王恕的臉上。
她是很多年沒回去了。
她的父母親,從小就在傳授她,到底什么叫做“為仆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