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她忽略了什么細節。
這個細節,王恂不肯說或者不能說,但有人,既知道也巴不得說出來。
而她所要做的,就是給對方這個機會。
對于陳蓓來說,不管她當初是為了什么理由要挑撥她和王恂的關系,這個她曾經視為閨蜜的女人,似乎想看到的并不是她和王恂的花好月圓。她甚至……警告過要她早早打胎。
慕初晴當然知道自己這一約見她的確有風險,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況陳蓓在當時王恂未至之前警告她的時候也沒有出手,那么照理來看,她如今出手的可能,應該很低。
她和陳蓓約的地方是一家餐廳,到了他們約好的位置坐下來,要了一杯溫水,慕初晴剛剛端起水杯,耳邊就傳來了陳蓓的聲音:“慕慕,好久不見。”
她放下杯子微微一笑,仿佛他們之間毫無陰霾:“是,好久不見,蓓蓓。”
一邊拿起餐牌遞了過去:“吃早飯了么?要點什么墊墊肚子?”
“好。”陳蓓深深望了她一眼,自己隨意點了一份粥,又給她也點了一份,復雜的目光在她圓滾滾的肚子上凝了凝,“這孩子,快七個月了吧?”
慕初晴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肚子,臉上仿佛瞬間泛起了一層母性的柔光:“都說十月懷胎,再三個月,你就能看見他了。”
陳蓓仿佛很不想談論關于這個孩子的事情。
因為慕初晴一說起有關“他快呱呱墜地”的事兒,陳蓓的臉色就變了一變,至少,慕初晴在她的臉上看見了憂心忡忡和煩躁。
她心里存下了疑慮,但臉上并沒表現出來,閑談笑語:“對了,蓓蓓,你回國也有四個月了吧?我記得,你父母也是全力供養你出國的,如今你在哪兒高就呢?我瞧著,你臉書上頭沒寫,難不成是故意要保持神秘?”輕輕調侃了一句。
陳蓓沉默了一下沒立刻回答。
良久,對上慕初晴閃著求知欲的眼眸,她這才嘆了一口氣,仿佛是放棄了一般的說道:“非天國際,我如今是在,非天國際做事。”
“!”慕初晴心里一跳,她眉心輕皺,眉毛一挑。
兩個人之間彌漫開了的,是難堪的沉默氣氛。
“你在為薄懷做事?”慕初晴漸漸平靜下來,定了定神這才開口問道。
“我是你的接任者。”既然已經說出了這件事,陳蓓也就不再猶豫,一口氣的說了下去,“現在的舊市街改造計劃,就是我在主持。慕慕,你我如今……”
慕初晴無奈的笑了一笑:“立場相悖了么?”
“你有你的執著,我有我的任務。”陳蓓淡淡說道,“我知道王恂在打什么主意,我也知道你和他的關系,但我還是那句話,你還是盡早離開他的好。甚至這個孩子……”
慕初晴攤了攤手:“你知道我現在更不可能打胎了的,七個月了,鬧不好就是一尸兩命。”
“總比……”陳蓓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盡管像是骨鯁在喉,但她最終只是一聲長嘆,“慕慕,我知道你今日不是找我來敘舊的。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你問吧。只要我能說的,我知無不無不盡。”
慕初晴深深看了她一眼:“謝謝。”
“慕慕,今天坐在這里回答你問題的不是那個必須要執行任務的陳蓓,而是你的閨蜜你的好友,所以有些客套話,大可不必說。”
“那么要什么時候你才是必須要執行任務的你呢?”
“除非你的問話觸及了我不能回答的底限。”
“那么第一個問題,你跟王恂是什么關系?”慕初晴問她。
陳蓓愣了一愣:“會這么問,你都想起來了?”
“沒有,”慕初晴搖了搖頭,“但王恂把大部分事情都跟我說了,所以我記起來了不少,而這其中,也就包括你對我說的偷窺,蓓蓓,不要騙我,你分明是想激我和王恂決裂的,對不對?因為我對你說過,我最討厭那些鬼鬼祟祟的人,最討厭自己被人意.淫,最害怕自己什么都在別人的掌握之中。”
陳蓓苦笑起來:“但那個人還是讓你為他打破了幾乎是所有的原則和喜好。”
“這就是感情的作用了啊。”慕初晴輕嘆,看著她的眸子里多了幾分悲憫,“這世界上總會有一個人讓你愿意為他打破所有的原則,有一些條條框框,在我沒遇到他之前,我也以為我會謹守,但……”
陳蓓長嘆了一口氣:“我和王恂沒有什么太多的關系。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就是在美國的那幾年,我只是他的奴仆而已。”
慕初晴神色一肅:“奴仆?”
她看著陳蓓,幾乎不敢想象這個詞竟然是這樣輕描淡寫的從她的嘴里說出來的。
那時候在美國,她和陳蓓住在一起,這個女孩子比她漂亮,成績好個子高,又陽光開朗活潑,不像她大部分時候都在做“書蟲”,所以在更多的男生們心里,其實陳蓓比她更受歡迎。
這樣一個女孩子,在那一段時間里卻是在做奴仆?
以她的自尊心,這是一種很難忍受的屈辱吧?
陳蓓看她的臉色變幻,知道以她們對彼此的了解,慕初晴能體會到她心里當時的情緒,她頓了頓才淡淡說道:“都說龍性本淫。我那時候做的不只是一般的奴仆,這其中也包括了暖床這件事……”
慕初晴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什么?
不對,不可能啊,王恂那時候的生澀不是假的……
陳蓓苦笑一聲:“你別擔心,王恂沒要過我。但我的職責當中,是包括了隨時準備著為他獻身這件事在內的。慕慕,你要知道一件事,在那些龍族眼中,我們人類最多只是用起來好用的工具和玩物,你還是我所知道的第一個,可能真正上位成為正宮的女人。”166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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