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恂伸手出來輕輕敲了兩下桌面,并未當即答應,而是微微瞇起了眼眸,想了一想之后,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塊正中有著血沁的漢白玉。
他伸手在玉上虛虛點了兩下,然后將玉璧遞了過去,指了指虞漾的心口:“帶上這個,能保你暫時安寧。至于之后,你且先回去等消息吧。如果你說的是實話,那么……事情會有轉機的。”
虞漾驚疑不定的看了他一會兒:面前這對男女,女的是她以前的上司,而男人軒昂俊朗,一身簡單的休閑服,卻遮不住一身上下的精英氣質。
不管從任何角度看,他都像是一個事業有成的精英人士,但不管怎么看,都和神神怪怪的諸般事宜,搭不上半點的邊。
當下有些半信半疑的把玉璧接了過來,但旋即,當她小心的按著王恂的意思,將那玉璧貼近自己的心脈之后,幾乎是轉瞬之間的,那股始終盤旋在她身體里的陰寒之氣忽而消散,從心脈處往外,一股股暖意融融而散,像是大網一般的護住了她的全身。
虞漾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是遇到了高人。
她急急護住了那塊玉璧,沖著慕初晴討好的笑了一笑----這姑娘倒是眼力高明,知道王恂之所以會出手,全然都是看在慕初晴的面子上,知道要拜哪一尊佛才真正有效:“慕姐姐,今天當真是多謝你了。對了,慕姐姐,我還沒來得及問呢,你怎么會突然選擇離職的呢?”
當時人事處甚至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件事。
有人向薄懷提過建議,說要告她沒過一個月的交接期就不告而別,那時候薄懷憤怒的咆哮,幾乎嚇傻了那時候在場的一干人等。
但就算到了最后,薄懷還是沒舍得告她,非但如此,反倒是讓人事處寄了一張分紅支票給她,算起來倒當真是一筆厚厚的遣散費了。
眾人都不知為何薄懷要如此優待于她,便只能歸結為,那位總裁大人到底是對沒有到手的女人心有不甘,格外憐惜。
虞漾也聽過這個傳聞,是以這會兒心神一松,便忍不住的八卦了一句。
慕初晴聞便笑了一笑---本來略帶倦意的臉上,因為這一笑而露出了幾分母性的光輝,她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微笑著沖著虞漾解釋道:“當時薄總向我求婚時候的八卦你難道沒聽說過么?我懷孕了啊,不單單如此,我已經有了我想要相托一生的男人。”
笑著和王恂對視了一眼,秀恩愛秀的能閃瞎人眼。
虞漾低低“啊”了一聲,再瞧一眼在她身邊自始至終對她關懷備至的王恂,驚疑不定:“難道,他就是那個孩子的父親?”
這個男人……真的有比薄總更好么?
容貌氣質暫且不論,這個男人會比薄總更有錢么?
何況薄總當時,想賦予她的,是婚姻啊。
那才是男人對女人最大的恭維和最深的戀慕。不是么?
和薄總結婚,就能分享他一半的身家---一半的非天國際啊,那得是多少錢吶!
只是她這話一出口就知道不該說,生怕惹惱了面前的“高人”,便不好意思的靦腆的抿唇笑了笑,急急補充道:“不過慕姐姐,我實在不得不說,薄總那樣的人,的確像是不適合結婚的。你的眼光,我素來佩服。不單單是工作上頭的,連挑男人的眼光也是一樣,你是不知道呢,那次求婚之后不久,薄總沒多久就又搭上手了名模selina,后來還有別的女老板上門來找他的,據說兩個人就在辦公室里乒乒乓乓,慕姐姐你的拒絕,在那會兒看上去是不被人理解,但我現在想想,實在是再正確不過了。”
慕初晴瞧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微微一笑。
虞漾的話里,吹捧的意思很是明顯。
但薄懷搭上名模或者別的女老板?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她跟著薄懷也出席過不少次宴會,觥籌交錯之中,見過那個男人的欲求有多盛。
所以這樣的結果,在被她拒絕之后立馬另尋他歡,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很久沒關注過薄總的情況了呢。”慕初晴伸手撩了撩自己的長發,“我跟他本來就是不可能的,至于他么……”她說著看了一眼王恂,笑容漸深,“倒不是我眼光好,我想,眼光好的該是他才對。”
說話的語氣略帶傲然,話語里的驕傲自得意味很是明顯,王恂配合的摟了摟她的腰:“是是是,是我眼光好才能和你在一起,是我高攀你才對呢。”笑著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嘴角的笑容帶著幾分寵溺的意味。
虞漾是想多了。
她的吹捧他聽了固然開心,但是她就算說了什么不好聽的,他也不會因此而生氣。
因為慕初晴說過,自己和她的關系,不會因為第三者而變化或者破壞,只要有這種篤定,那么旁人說什么,都不會影響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