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頭轉動,王恂推門而入。
慕初晴黑黝黝的眼珠子登時轉了過去,彼時她依舊眼眶泛紅,吸了吸鼻子,臉上滿滿的都是委屈。
她抱著膝蓋蹲坐在沙發上,瞧見王恂進來也只是傲嬌的把臉扭到一邊不看對方,這模樣瞧得王恂又是好笑又是不舍。
不過他先前在電梯上就已經打定了主意,當下含著笑膩過去,在她旁邊委委屈屈的坐了下來:“小慕,是我口不擇,但是……其實我只是吃醋罷了。”
做小伏低,自己把身段放的無比的低,慕初晴聽得他放軟了語調,當下也不好再板著臉,有些驚異的瞧了一眼態度驟然轉變的男人,垂了眸子沒看對方,咬了咬嘴唇:“alex,你是不是知道薄總裁追過我?”
王恂緩緩點了點頭,他瞇起眼眸,這會兒聲音里帶上了薄薄的殺意:“我知道的不止于此。小慕,如果追求你的是一個正常的人類,我或許還會贊嘆對方竟然也有像我這樣的好眼光,畢竟我們愛上的是同一個女人。但他并不是。就因為這樣,我決計不能容忍你身邊,出現這樣的不穩定因素。如果我真的做錯了什么,請你原諒我的沖動,但也請你相信,我所做的一切,出發點都只是想要保護你,保護我們的孩子。”
他的聲音素來寡淡。但是這時候他卻說的格外情真意切,看著她的瞳眸里,閃著的全是深切的感情。
慕初晴陡然心頭一震,有些驚異的轉了眼眸看他,半響這才點了一點頭。
像他這樣高傲的男人,解釋的時候甚至略略有些少見的結巴,這人并非口舌便給之徒,也并非口蜜舌滑哄騙女孩子的男人,這種解釋和低頭,在他來說,本身就已經是少見了的吧?
也對,自己怎么就忘記了,薄懷其實也不是人類呢?
所以他用什么樣的手段去對付對方,說到底,又和自己有什么相干呢?
追根究底,怕自己還是氣他上一刻不肯辯解,不肯哄一哄自己吧?
到底是受了荷爾蒙影響的生物啊,格外的矯情了才是!
慕初晴啞然失笑,當下低低說道:“好,我信你。”聲音里微微帶上了笑意,心情幾乎是轉瞬之間就好了起來。
旋即,她的聲音漸漸高昂起來:“王恂,有些話我只想說一次。感情,只是我們兩個人之前的事情。如果我要跟你分開,也只會是因為我們兩個人之間感情破裂,或者你做的事情觸到了我的底限并且讓我全然失望,而斷斷不會是因為第三者的插足。薄懷怎樣都好,在你我的關系之間,他現在始終都只是一個外人。我不會因為第三者而離開你,也不會讓其他人的追求,來影響了我的判斷。如果你連這樣的信任都沒有的話,那么我才應該覺得萬分失望才是。”
王恂盯著她的眸子一瞬不瞬,聽完這一段話,尤其是她說“不會讓其他人的追求來影響自己的判斷”這句,當下眸中仿佛陡然燃起了熊熊火焰,待她斬釘截鐵的話音一落,他再按捺不住胸口一波一波涌上的感情,上前一步,緊緊摟住了這個依舊團著身體蹲坐在沙發上,還懷著他孩子的女人。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慕初晴愣了一下,但抱住她的堅實的臂膀卻似乎是在微微的抖顫著,讓她也能感覺到,王恂這一刻的激動。
原本因為氣惱而冰封的心瞬間解凍,慕初晴幾乎是不自知的微微勾起了唇間,反手也環住了對方的腰,輕輕的將手搭在了他的背脊上。
這樣的距離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靠的近了,這心跳幾乎是全然一致,至少在這一刻,他們不過是一對離得極近,關系密切,彼此心掛對方的男女而已。
而不是一個人和一只不是人的貔貅。
王恂許久這才放開她,手猶自不停,一根一根揉撫著她的手指,緩緩說道:“舊市街的事情,的確是我做的局。不過薄懷之所以會一腳踩進去,卻有一些特別的原因,善泳者溺,人太過自信了,總是要栽跟頭的。”
他的眸光閃了一閃,說到最后,臉上終于帶上了微微的冷意。
“欸?”慕初晴只聽懂了個大概。
所謂善泳者溺,不過是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如果按照之前王恂的說法,舊市街的破敗別有內情,那么是不是也就意味著,薄懷做這樣的事情,并非第一次了?
慕初晴這會兒想起了h市的一個傳聞:非天國際當初發家的時候,的確有是有些黑色故事。
只是后來因為都是微瀾,所以被急速膨脹發展,表面看上去蓬勃健康的企業形象給掩蓋下去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