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旋即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伸手一邊關上家門一邊瞟了一眼王恂:“你該不會是在我家門口呆了一整夜吧?有必要么,就為了逼著我墮胎?”慕初晴的口吻里是滿滿的挑釁和厭惡。
“不是逼。”王恂沒有生氣,只是嚴肅的矯正她,“是勸。”
慕初晴深深嘆了一口氣。
她望了一眼王恂:“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肚子里懷著的孩子不是你的種,你能放過我么?”
“……我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看著她的眼睛,沒有絲毫退讓和閃躲,“那一夜的鮮血和你的每一個反應,我記得一清二楚,你是不是處女,瞞不過我的眼睛。”
每一個細節都沒有忘。
慕初晴頓了一頓腳步。
她沒有料到王恂會坦坦蕩蕩的再把那一晚的事情拿出來說,現在聽到他提起那原本在記憶里算是美好的一晚,她的心里只剩下了冰冷的諷刺感覺。
是啊,這多諷刺?一夜情對象的保護措施出了漏洞,結果還要為了補漏,萬里迢迢從美國追到中國來處理善后,她不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神出鬼沒的出現在這里的,想想也能猜得到,像他那樣的有錢人想查什么不容易?或許他一直就這樣謹小慎微的對待著每一個和他風流過的女人也不一定。
一想起這場鬧劇,慕初晴的心尖就微微一顫,說不出的煩躁起來。
慕初晴狠狠白了他一眼,一臉滿不在乎的冷笑:“處女又怎樣?別說你有處女情結……像你這樣的玩家,在乎這個?別逗了好么。anyway,這并不是重點,重點是昨天你說的那些,我靜下來的時候有好好的考慮過。”
我在乎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真正說出口的是另外一句冰冷的反問:“所以呢?”
“你無非是擔心我生下孩子以后萬一有朝一日來分你的家產或者給你造成困擾吧,那么我可以答應你簽一份協議。放棄任何你這方的繼承權或者追溯權,這個孩子只是我的。如果你愿意的話就付一點少少的撫養費,那點錢對你來說應該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而已,而我保留你未來的探視權,然后我們在法律上就可以兩清。”慕初晴緩緩的說道。
她心里其實已經在咬牙切齒。
這種協議本身就是對她極大的羞辱。
實際上,她只是被逼到不想再面對這些雜七雜八事情的程度,所以這才會愿意提出這么一個對雙方都好的提議。
但誰知道王恂卻只是固執的搖了搖頭。
他幾乎是面無表情的冷冷說道:“抱歉,如果你執意要生下這個孩子,我不但一毛錢也不會付,你還得面臨很嚴重的后果。你要知道一件事,不該給的錢,我一塊錢都不會給。而且你若是真的拼死拼活生下了他,那么我們家的血脈,也不可能流落在外,這孩子不會跟在你身邊。十月懷胎最后一無所有,這個后果,你承擔的起?不要再打別的主意了,乖乖的聽我的話墮了胎,我保證以后都不再出現在你面前。”
善意碰到的卻是冰冷的墻壁,慕初晴被他的冷冷語和話語之中隱隱含著的威脅氣的瞪大了眼睛,頰邊肌肉抽搐著扭曲了一下,半響這才吐出一個字:“滾!”
跟我搶孩子?口口聲聲要我墮胎的人,卻竟然還敢跟我提撫養權?
我已經退了一步,你卻竟然得寸進尺!
精子的提供者而已,你以為你是誰?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沒追究你那天戴的是劣質保險套已經不錯了,你還想怎樣?要不你去打官司追究杜蕾斯公司的責任,讓他們賠償你家血脈流落在外的損失,這顯然是產品質量的問題,你現在去打官司大約還沒過追索期,說不得還能拿到天價賠償,要不你就滾一邊呆著去,別在我面前唧唧歪歪,真沒空陪你玩!我告訴你,墮胎你想也別想,我不愛你,但我不能對孩子犯下這樣子的罪孽!三個月,小孩子的面頰下顎眼瞼都已經發育成型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血液循環不再是一個胚胎,你知道墮胎他會有多疼么?再者,不管是藥物還是人流都是有風險的,萬一我因此而一輩子不能懷孕做母親,你賠我?”
王恂沉默了。
在她以為他動搖的那一刻,王恂卻只是固執的攔住了她的去路,執拗的,低沉的對她說:“這些我都可以補償。要多少錢,你開個價。”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慕初晴繞過他就走。
王恂再鍥而不舍,女人又揮起了她手里亮光閃閃的,昨天砸破了他腦袋的兇器---手提包,王恂倒抽一口冷氣,稍稍一躲,慕初晴已經沖他做了個鬼臉,怒氣沖沖的就走了。
王恂苦逼的從衣袋里拿出了磚頭手機,默默撥了個數字,那邊剛接通,他慢慢的,語氣低沉的說道:“你的教材不管用,現在怎么辦?”
“咦?利誘威逼都不行么?”年輕的聲音帶著一種吊兒郎當的不靠譜,“不應該啊,我看的教材明明都說只要這樣那樣,女人們就會大罵你混蛋你沒良心你該死,然后為了維護自尊心也會去墮胎的嘛。”
“她不肯。她說孩子這會兒已經不算是個胚胎而是個人了。有了感覺,她不能……”王恂的聲音帶上了哽咽。
那邊好像也沉默下來:“你遇到了一個好姑娘啊。”
“該死的,”王恂開始咆哮,“你到底是看的什么破教材!一點都不管用!”
“咳咳咳咳咳……”有關這個問題,其實他真的不敢回答。
“現在要怎么辦?”
“利誘威逼都沒有用,要不,欸,你試試……色.誘吧?”
“咣當”一下,掛斷了。
對孕婦色.誘,你是想死嘛親?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