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敢!”方不為低眉耷眼的回道。
“有功賞,有過罰,古往今來,都是這般道理……有什么不敢的?”
“卑職擅做主張,目無長官,欺上瞞下,私自泄露機密予外人……犯了這么多的軍令,哪里還敢居功!”
聽到方不為的這句話,馬春風的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
自己進門之前,這小子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這會竟然這么有眼色,這么老實了?
是誰教他的?
馬春風的目不猛的挪向了門口的黎鐵漢。
對了,差點忘了,方不為和黎鐵漢也是打過交道的,委員長軍校遇刺案,就是他們二人一起查辦的。
肯定是黎鐵漢提點的……
好小子,好樣的!
馬春風用力的捏緊了拳頭。
委員長覺的有一股氣,猛的憋在了胸口,漲的他難受。
他定了定神,撲愣了撲愣眼皮子,不敢置信的看著低頭頭,一副虛心認錯的方不為。
想像當中的桀驁不馴呢?
為什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真是這樣想的?”委員長淡淡的問道。
“不敢有半句虛!”方不為的語氣更加誠肯了。
誰都沒料到,委員長突然就爆發了。
“你還知道錯了……”
“娘稀皮,我蔣某人就這么不值得你信任……”
“什么都沒查到,就敢給宋家通風報信,萬一真是宋家設計的,我蔣某人的腦袋,此時早就不知被誰擺到了哪張供桌上了……”
方不為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無奈之下,他只能把頭低的更低了一些。
“你領的是國民政府的俸祿,還是宋家的俸祿……”
好吧,自己的罪名又多了一條。
委員長足足罵了近五分鐘,方不為感覺自己的臉已被口水洗了一遍。
罵到最后,連委員長自個都找不出新鮮一點詞了。
“委座,消消氣!”白崇喜適時的勸了一句,又極其嚴厲的瞪著方不為:
“你若是我的標下,此時腦袋都不知掉了幾回了……也就是委座寬厚,覺的你雖然莽撞,但還算初心不改,這一番做為,多少也稱的上公忠體國……
功勞就不要想了,自個滾回去想想,該領個什么樣的責罰,才能讓你記住教訓!”
“多謝部長教誨!”方不為嘴上應著,腳下卻半步都未動。
馬春風眼睛一亮,差點贊出聲來。
方不為真要這樣就走了,絕對會讓委員長徹底的恨上。
你是我蔣某人的兵,還是白某人的兵?
委員長最忌諱的就是這一點,不然這次也不會對方不為這般惱火。
看方不為耷拉著腦袋,一付等著自己示下的模樣,委員長才算是氣順了幾分。
“不用想了,現在就說,我應該怎樣處置你?”
“此時正是國難當頭之時,卑職愿充為小卒,上陣殺敵……”方不為辭肯切的說道。
“愿為小卒,上陳殺敵?”
這是自愿一擼到底,當一個普通的小兵,跑去前線殺敵的意思?
委員長用有些起懷疑的口吻,反問了一遍。
“正是!”方不為慷慨激昂的挺了挺胸膛。
他又長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方不為的表情。
方不為眼中并無怒氣,神色坦然,不像是在賭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