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待會再打也不遲!”黎鐵漢一把抓住了谷振龍的胳膊。
谷振龍老臉紅了紅。
這句話還是他剛剛拿來擠兌陳繼承的。
其實就連黎鐵漢也沒搞明白狀況。
怎么一聽炸彈是方不為挖的,谷振龍就跟瘋了一樣,撲上來就打,就跟他剛剛打李元書似的?
“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谷振龍咬著牙罵道,“你他們娘的學的是步兵,干的是特務和參謀,卻跑來這里挖炸彈……”
“你當軍校上下數千號人是吃干飯的?”
“你讓陳教育長的臉往哪里放?”
“就顯的你有能耐?”
陳繼承哪里還敢擺臉色?
一張臉已從豬肝色變成了鐵青色。
出了這么大的事,他難辭其咎。
“司令,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
黎鐵漢實在聽不下去了,不滿的說道:“你問問這幾個王八蛋,方不為說主席臺底下可能有炸彈的時候,他們是怎么說的?”
黎鐵漢一指李元書和那幾個工兵教員。
這幾個頭低的更低了。
“怎么回事?”林尉臉色肅然的問道,“說清楚了!”
主席臺是工兵搭建的,炸彈卻又不是他們埋的?
這個必須要問明白了。
李元書梗著脖子,一副打罵隨便的鳥樣,陳繼承撲上來踹了一腳,指著旁邊的教員吼道:“你說!”
教員打了個激靈,結結巴巴的說著方不為堅信下面有炸彈,但李元書卻堅持不可能。
方不為只能把他們趕下主席臺,自己親自動手的經過。
原來沒人信,就連黎鐵漢也支使不動李元書,方不為只能自己來。
還真不是方不為莽撞。
也不怪李元書不配合。
只憑軍校總務科的科長是刺客的同黨,就斷定主席臺底下有炸彈,這理由太過牽強。
大多數人認為不可能的事情真的發生了,再覺的不可思議,也只能乖乖的把臉湊上來,被人打的啪啪直響。
比如李元書。
“他一說,你就信了?”林尉指著指方不為,好奇的問著黎鐵漢。
“要擱別人,我非一巴掌糊他臉上不可!”黎鐵漢低聲說道,“關鍵這小子太邪門!”
“他的卷宗,想必你也看過!”黎鐵漢的聲音又低了一分,“你見他哪一次失過手?”
林尉努力的回憶了一下,發現還真沒有!
還真有點邪門?
林尉又看了看老老實實站在谷振龍面前的方不為,眼中滿含深意。
方不為屢次晉升,都是他經手的,其他優點都不說了,每一次的評語當中,都有一條:悍不畏死,身先士卒!
林尉一直有些半信半疑。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但次次都如此,有幾條命也活不下來。
但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
怪不得谷振龍和馬春風都把他當寶。
谷振龍的怒火一點都沒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