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杉磯到紐約的海岸線長達四千公里,而且中途還要在多處口岸停留,等到了上紐約港,已是十天之后了。
還沒下船,方不為就看到了美國最為著名的標志:自由女神像。
兩世為人,他在現實當中看到這個還真是第一次。
方不為吸了一口汽,滿嘴都是油煙味,像是站在拖拉機排汽筒對面的那種味道。
他沒覺的美國的空氣有多好!
船多,車多,人更多。
這是方不為最直觀的感覺。
確實繁華,比起紐約港,香港的維多利亞港像是個漁船碼頭一般。
接港的是于二君安排的人。
按照原本的計劃,到洛杉磯港下了船,再到到華盛頓之后,會有駐美領使館安排,通過官方渠道,運送方不為一行到紐約。
宋子聞的族兄就在紐約做生意,陳祖燕在紐約也有同學,到了之后自然有人安排。
但既然于二君都安排好了,方不為就覺的再沒必要麻煩領事館和宋子聞及陳祖燕的關系了。
方世齊的身份太敏感,既便到了地球對面,方不為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上了碼頭,只是掃了一眼,方不為就看到了一個碩大的木頭牌子。
沒寫姓名,只有一個圖案,和方不為懷里那張于二君的香冊上面的圖案一模一樣。
大清早亡了,洪門也不再是秘密結社的組織,門內兄弟見面,早就不用百年前的那一套了。
不用對切口,不用結秘印,更不用唱同門詩……
如果方不為不交待,此時這個牌子上寫的肯定是他的名字。
但方不為假假也是特務頭目,而且還是在大小日諜機構上全都掛過號的人物,方不為膽子再大,也不敢亮明身份。
所以他才嚀屬于二君,用這種辦法表明身份。
方不為迎了上去,看到舉著牌子的是兩個年輕男子,穿的是短褂長褲寬口布鞋。
旁邊還站著兩位,但穿著西裝馬甲皮鞋,留的是短發。
看來舉牌的是嘍啰,穿西裝的這兩位才是正主。
方不為沒有說話,只是抱了抱拳,然后掏出了于二君的香冊。
其中一個年長的男子接了過來,細細的看了看,又還給了方不為。
“齊師兄!”年長男子抱了抱拳。
有同門長老舉薦,就算還不是洪門子弟,也算的上半個自己人,所以才這樣稱呼。
此時的方不為姓齊,取的是方世齊的“齊”字,方世齊自然也姓齊了。
舅舅兩家改姓趙,陳江一家改姓姜……
這也是方不為的安排。
也就只有司徒美堂知道方不為的一些底細,但也只知道方不為是個軍人,不知道他是特務。
“師兄不敢當,叫聲師弟便可!”方不為笑著問道,“兩位師兄如何稱呼?”
“我姓張,張永和,他姓李,叫李在義……”年長的男子介紹道。
兩人一介紹,方不為才知道,這兩位來頭竟然不小。
張永和是安良堂的東閣大爺,李在義是護印大爺。
洪門的內部編制全都是仿照明朝官制建立的,東閣就是禮部,說好聽一點,張永和就是禮部尚書或鴻臚寺卿。
行一,內八堂之七,坐第九把交椅。
護印大爺就是專門掌山主之印的親信,類似于康熙微服私訪中法印那個角色,地位在內八堂之下,外八堂之上,也屬行一,坐第十一把交椅。
這個人出題現在這里,代表的是司徒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