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超撲愣著眼睛,詫異的看著谷振龍。
谷振龍少有這般謙虛的時候。
“應該是在問什么!”馬春風說道,“林子安好像在說話!”
離的有些遠,谷振龍等人聽不到方不為在問什么。
“這么沒骨氣?”陳超更驚訝了。
方不為還沒用刑,就證明林子安正在往外交待的東西不是假的。
但能被日諜機構派來反間的人物,骨頭不應該這么軟才對?
“林子安都成瘋子了,還作什么刑?能想到的自然會說出來……”谷振龍回道,“你忘了林子安第一次發病,唱日本歌的事情?”
陳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極為佩服的說了一句“能和瘋子聊到一塊,這小子確實厲害……”
谷振龍和馬春風同時一驚,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
怎么把這一茬給忘了?
直到牢房內的藥氣散的差不多了,方不為來離開了牢房。
吐真藥和失憶水都是秘密,方不為暫時還不敢讓谷振龍等人知道。
好在陳祖燕去了日本訪問,不在南京,不然方不為還不敢直接拿出來用。
陳祖燕是這四個當中最細心的一個,性格陰柔,最善抽絲剝繭,謀定而后動,而且疑心比馬春風的還要大。
馬春風有的時候也會懷疑自己的用心和舉動,但基于對自己信任,往往只會注重結果,而忽略過程。
至于谷振龍……
算了,一想起來,方不為就覺的愧疚的慌。
接下來,方不為又見了中村,山田,甚至連同妙和佐木都沒有放過。
很可惜,這四個人同樣不知道金庫的具體所在。
吐真藥和失憶水并沒有讓中村和山田直接開口,方不為也不是很失望。
通過表情觀察,方不為能確定這兩個人是真不知道金庫在哪。
也就同妙稍稍有些反應,但也應該只限于知道日本政府有這方面的計劃。
這三個月以來,“金庫”這兩個字,已經成了方不為心中的執念,甚至比冒充林子安的計劃還要重要。
十萬兩黃金,上千萬大洋……
國民政府一年的財政總收入,才剛剛一千五百萬大洋!
這還只是日本人藏在南京一地的黃金儲備。
金庫的存在和數額,全都是從趙金山的嘴里問出來的。
這些金銀,全都是日本政府用來破壞國民政府既將進行的幣制改革計劃的。
暗殺趙金山之前,方不為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問他知道不知道日本近期對中國有什么大的攻擊舉措和方案時,趙金山第一點便提到的是這個。
在日戰區大力搜刮,在上海暗中收購,盡可能多的籌集黃金白銀,然后秘密運送至上海,南京,北平,天津等城市,協助日本駐華最大的銀行,華日銀行,計劃阻擊法幣改革。
聽到這個情報時,方不為驚出了好幾身冷汗。
方不為估計,法幣改革的方案,到現在為止也只停留的紙面上,最多也只是鎖在孔祥西和委員長的保險柜里,并且還是不成型的方案。
連王兆名都不知道這個計劃,日本人是怎么知道的?
看了同妙的反應之后,方不為的心里更沉。
同妙被關進來已經快半年了,既然他知道這個計劃,那就證明在半年以前,日本政府就相應了計劃。
方不為懷疑,那個時候,這個方案可能連委員長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日本人卻已制定了應對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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