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這是新進貢的雨前龍井。”
御花園里,暴君澹臺昭親自倒了杯茶水,遞給太后。
太后掃了一眼茶水,沒有接過。
澹臺昭沒有介意,收回拿著茶杯的手,看著手中的茶水,笑道:“也是,是兒臣的東西不好,自然是比不上皇弟那神女賜的什么冰紅茶,想必母后是想要那更稀罕的物件。”
又道:“無妨,兒臣已然邀請皇弟來宮中一敘,若是皇弟眼中還有兒臣這個哥哥…那母后也可以品嘗到神仙的美味的。”
太后微微皺眉,聽到澹臺昭這話,心中大駭,意識到他要對澹臺胥不利。
提到澹臺胥,她自然無法繼續沉默,這才沉聲道:“昭兒,莫要胡亂語。
你貴為天子,物件自然是極好的,那冰紅茶不過是一時新奇之物,豈能與皇家貢品相提并論?
哀家不過近來身子不爽利,不愛喝茶罷了,和胥兒有何關系?”
“哦?”澹臺昭眉峰挑起,“母后身體有恙,竟無太醫前來通報于朕,該罰。太醫院所有人,各打二十大板。”
太后眉頭皺得更深:“是哀家沒有傳召太醫罷了,老毛病了,不礙事,過些日子就好了,于太醫院的太醫們無關。”
“原來如此。”澹臺昭恍然大悟,笑意盈盈道,“太醫院太醫不得太后信任,再打二十大板。”太后不敢再多說話,怕他最后將太醫院的太醫都打死了,于是趕忙轉移話題:“昭兒,你政務繁忙,今日怎有閑暇來御花園陪哀家?”
澹臺昭輕抿一口茶水,悠悠道:“兒臣未曾養育在母后身前,常常掛念母后,如今大權在握,自然要抽時間來探望,以彌補過去的舐犢之情。
再者,皇弟那邊也該有消息了,兒臣想問問母后,母后認為,皇弟會來嗎?”
太后心中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你身為天子,又是他皇兄,他怎會不來?
況且從你登基之始,他便因為身體原因一直居于領地,我們母子三人未曾團聚。
你是知道的,他自小體弱,曾被斷活不過25歲,如今年歲臨近,他若是不來,恐人生遺憾。”
太后看向澹臺昭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祈求。
她久在后宮,沒有消息來源,并不知道澹臺胥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也不知道過去澹臺昭要困死澹臺胥和他的百姓。
只聽說了澹臺胥別有一番境遇,得了神女青睞,占領了一片土地,其他便不得而知了。
她還在希望澹臺昭能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以及澹臺胥威脅不到他的皇位的份上,給澹臺胥一個善終。
澹臺昭眼神一冷:“母后此差矣,皇弟得了神女青睞,如今境遇可是大不如從前了,那身子骨都被神女的神藥改造好了,怕是比朕還活得長久呢。
若他生出不該有的心思,那這天下可就不太平了。”
太后心中一驚,頭腦快速思考,忙道:“胥兒生性純良,斷不會有此等心思。昭兒,你莫要多心。”
澹臺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但愿如此。若皇弟真能如母后所,那自然是最好。否則……”
他微微瞇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自然是不敢的。”太后對著澹臺昭流露出慈愛的溫情神色,“你們都是我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哀家自然不會厚此薄彼。
更何況你與哀家聚少離多,哀家心中自然是更偏向你一些。”
說著,太后的手輕輕拂了拂他的肩膀。
澹臺昭皮笑肉不笑:“孩兒希望母后此出自真心,而非為了安撫孩兒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