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先民嘆了一口氣,“昨天永樂村的事,于副主任也親眼所見,蘇晚秋也在場,而且還是她還是人證,你說,誰能救得了他?”
陳長城聽到“蘇晚秋”的名字,臉立刻就耷拉下來。
“我聽剛強說了,是那賤娘們嫁禍給他的,剛強根本就沒給常青松錢。”
“沒給為什么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說給了?”鄧先民反問,“還不是他想害常青松,反倒讓人抓住了把柄?”
陳長城語噎,“可..可那也不至于坐牢啊。”
“你去和那個叫蘇晚秋的說說,讓她翻供不就行了?她一個女人,嚇唬嚇唬兩句,肯定服軟。”
“而且我聽說她原來不還是你手底下的干事嗎?她肯定聽你的。”
鄧先民現在很后悔,還不如在陳剛強惹惱蘇晚秋的那天就把他趕走,這樣也不會出昨天的事,自己也不至于惹一身騷。
“陳長城,有些話我不瞞著你,你在扳手廠能只手遮天,甚至在松山區說話也有點分量。”
“但是蘇晚秋和咱們不一樣,咱們省委書記蕭震知道嗎?見了她都得客客氣氣的。”
“她兒子可是總理身邊的紅人!”
陳長城聽完,倒吸一口涼氣。
他瞬間彎了腰,沒了精氣神。
“你..你的意思是說這事沒有緩和的余地了?”
“就算省委書記來都沒用。”
平時囂張慣了的陳長城第一次知道絕望是什么感覺。
他兒子,怎么惹上了這種大人物?
鄧先民讓陳長城帶著東西離開,臨走前叮囑他,現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什么都別做。
陳長城挺聽話,灰溜溜地回了家,連扳手廠都沒敢去。
他能有今天靠的就是扳手廠廠長這個身份。
如果蘇晚秋因為這件事生氣了,連帶著把自己擼下來,那他就什么都沒了。
蘇晚秋目前倒沒想整治陳長城,但陳剛強,她是不可能放過的。
就在陳剛強被拘留的第二天,沈磊接到了蘇晚秋的通知,開始全面調查蓮池村的搬遷賠償工作。
沈磊的團隊工作效率極高,又有多年監管的經驗。
不過三天,他們就整理好了陳剛強和蓮池村村支書白國華貪污賠償款的罪證。
當這些證據擺在陳剛強面前的時候,他幾乎要窒息了。
蓮池村村支書也被抓捕歸案。
在這個年代,貪污兩萬,算數額巨大,情節嚴重,所以案子也引起了省委的關注。
這下,就算是天王老子,都別想疏通關系,救陳剛強。
白國華和陳剛強及時將贓款退了回來,但即便這樣,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再加上蕭震剛剛上任,急需燒幾把火,陳剛強正好撞在他的槍口上。
一周后,陳剛強數罪并罰,被判15年,白國華因貪污罪判了12年。
這件事的影響也遠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大。
因為陳剛強為了減刑,主動說出了陳長城這些年轉移國有資產的事。
扳手廠進駐大量監察人員,陳長城被刑拘。
曾經風光了十多年的陳廠長,一朝淪為階下囚。
他是被警察從廠長辦公室帶走的。
眾目睽睽之下,陳長城的頭幾乎垂到了胸口。
黎華路過扳手廠門口,也看到了陳長城。
“哼!我呸!你也有今天!”
聽到黎華的聲音,陳長城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