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秋嘴上沒留余力,直接開罵。
“哎!你這個同志,好心當作驢肝肺。”
“散了散了吧,魚找魚、蝦找蝦、烏龜配王八,能和黎華走得近的女人,能是什么好東西?”
閑碎語最傷人,但傷的是和他們同等地位的人。
這些話對于蘇晚秋來說,連撓癢癢都不夠。
“對不起..連累你了。”黎華深一腳淺一腳的和蘇晚秋離開了扳手廠家屬院。
“你還有親人嗎?”蘇晚秋問。
“我還有個兒子,今天他白班。”黎華輕聲說道。
“先跟我去招待所,你兒子叫什么?我派人去找他。”
“他叫王驍。”
蘇晚秋聽到這個名字,覺得有點耳熟,但一時間并沒有想起來。
回到招待所,蘇晚秋讓朱維去扳手廠,讓他告訴王驍,他媽現在春風招待所,下班之后直接來這里。
蘇晚秋給黎華沖了一杯奶粉,又讓前臺去買了一些吃的拿回來。
黎華像個木偶似的,蘇晚秋讓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現在可以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嗎?如果只是流,我不相信你會自殺,去年我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是個堅強的女人。”
黎華抬頭,眼底是化不開的絕望和哀傷。
“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從頭說,我有時間,可以慢慢聽。”
蘇晚秋的聲音仿佛有種神奇的魔力,黎華覺得心里很踏實。
“我和我的丈夫都是扳手廠的員工,當年我、他還有陳長城是一起進入扳手廠的。”
“后來,陳長城當上了車間主任,我和他爸在他手下干活,那時候他們兩個都..都在追求我。”
“我喜歡王東的老實,就選擇和他在一起,陳長城很不高興,但也沒說什么。”
“后來我們生了王驍,雖然家里錢不多,但每天一家三口在一起,很幸福,但沒過多久,廠子里出了事故,王東他...他死在里面了。”
說到這黎華開始哽咽。
“我一個人帶著孩子,白班夜班我都上,就是為了好好表現,能把他爸的崗位留住。”
“那幾年日子過得很艱難,陳長城總是暗中幫我,我很感激,可誰知道他的幫助不懷好意。”
接下來的事,就和電視里演的一樣曲折離奇。
陳長城強暴了她,黎華想報警,但卻被他威脅,如果報警就把給王驍留的崗位給別人。
為了王驍高中畢業有工作,黎華把所有的苦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也就是因為這樣,陳長城更是變本加厲,尤其是在他妻子去世后,甚至直接在車間里對黎華動手動腳。
一次醉酒后,陳長城把這件事當成笑話和廠里的人說了。
從此以后,黎華就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是個男工人,都能給她造幾句黃謠,甚至還會編造自己和黎華的事,當做炫耀的資本。
后來廠里的婦女主任聯合其他人,聯名上書,要求廠里處分黎華。
陳長城順水推舟,把黎華開除了。
無論黎華如何求他,陳長城根本不為所動,而且他對黎華也根本沒有感情。
所做的這一切,只不過報復當年黎華選擇了地位更低的王東,讓陳長城當眾丟人了而已。
“我沒有工作,只能出來擺攤兒,可是就算這樣,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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