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個月就調回華京了,回去后我會第一時間把地址告訴你,你看完文件袋里的東西,一定要給我寫信。”
“我...我等你。”
齊兵說完,后退一步,向他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蘇晚秋抱著沉甸甸的文件袋,心中五味雜陳。
車輛再次啟動,開出去很遠,蘇晚秋回頭,發現齊兵還站在那里。
“媽,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大姐,小娟小云肯定也一樣。”任建偉忽然說了一句。
“媽謝謝你們。”
開了一天,直到傍晚他們才到省會安京市。
汪國清直接把蘇晚秋送去了安京市最好的療養院。
“必須要等傷全部養好,才能走。”
“啊?汪叔,我廠子里還有一堆事呢。”
“你帶來的那兩個人,我已經安排人把他們送走了,幾天不在,你那個云上服裝廠到不了。”
“可是美華還有春生...”
“已經通知到他們了,放心吧。”
“還有...”
汪國清瞪著眼,蘇晚秋一縮脖,不敢說話了。
南召省山清水秀,療養院建在郊外的山里。
空氣清新,四周都是山野竹林,走出房間不到100米,就是一個湖。
蘇晚秋坐在湖邊的長椅上,看著齊兵給她的東西。
文件袋里是幾十封沒有寄出去的信。
每一封都是寫給她的。
有些信紙上面還有血。
信里沒有什么情愛,就像日記一樣,記錄著齊兵的心情還有他的生活。
拿起最后一個信封,蘇晚秋眼神微動。
那信封上寫的是兩個字,“遺書”。
時間是一個月前,收件人是她。
蘇晚秋打開,里面足足有三頁紙。
“蘇晚秋,我不確定你能不能看到這封信,但有些話我想對你說。”
“其實我曾經有過一段婚姻,父母說門當戶對,我們就稀里糊涂地結了婚,家里被清算的時候,她提出離婚,我同意了。”
“我的腿也是在離婚那天被她哥哥打折的,那天我才知道,原來人,前一天還可以柔情蜜意,第二天就能像仇人一樣。”
......
“兜兜轉轉,我來到琉河公社,遇見了你。”
“你一個人拉著車來到農場送糧那天,我就覺得你不是普通的女人。后來,我看著你戳穿任家的陰謀、護著自己的孩子,從泥濘中一步步走進了縣委。”
“說出來怕你笑話,我總是想起你,我吃飯的時候在想,你現在吃什么呢?”
“我睡覺的時候在想,廣通那里的氣候你還適應嗎,夜里會不會睡不著?”
“孩子們都好嗎?你的生意怎么樣?有沒有人欺負你?”
“還記得你送我的打火機嗎?它救過我的命,是我的護身符,希望這次它能保佑我活著回來。”
“如果我回來了,待戰爭結束,我一定會找到你,告訴你,我心里最大的秘密。”
“我喜歡你很久了。”
看到這,蘇晚秋垂下手,心亂如麻。
她兩世為人,從來沒感受到過這么炙熱的感情。
這就是愛情嗎?
蘇晚秋忽然笑出了聲,都四十的人了,什么愛情不愛情的。
光是想想就覺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