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錚很有行動力,第二天,其他的家具也陸續的運了回來。
然后是新的鍋碗瓢盆,雖然是沒分家,但是畢竟是新婚,他又有這個渠道,干脆的準備齊全,萬一媳婦兒想吃個小灶什么的,也不用去大廚房那邊驚動他們。
新衣服,棉被,各種零碎的生活用品,都被他大張旗鼓的運了回來。
至于蘇滿滿,她下鄉是明面上只拎了一個包袱,和一卷行李,不過后來又去了幾次縣城,其實就算置辦了什么家底,也能說的過去。
但是那邊準備的很全了,她也不想日后被陸家懷疑什么,反正她就是一個知青,還是個被養父母拋棄,被親父母不容的,沒有嫁妝,也說的過去吧?
結婚的頭一天,蘇云海風塵仆仆的回來,估計是早就得了信兒,也沒問什么,只是給滿滿送過來一百塊錢,說是他這個當哥哥的心意,蘇滿滿都拒絕不了的強勢。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鑒于阮母的宣傳,和阮家這幾天的大動作,村里都知道了阮云錚和新來的蘇知青要結婚了,結婚嘛,喜事,大面上村里人還是過得去的,再說這些年,不管阮云錚的形象如何,村里的人情,阮母也是走了不少的,所以過來的村民還是很多的。
蘇滿滿和知青的關系不好,不過早上也都過來湊了個熱鬧。
蘇滿滿早就把自己收拾好了,一套比較新的衣服,頭上入鄉隨俗的用紅頭綾編的辮子,給自己還畫了個淡妝,別說男同志,就是女知青們,也都羨慕嫉妒,女孩子,哪有不愛美的,但是這農村,能擦個雪花膏都是不錯的了,梳妝打扮?
算了,洗洗睡吧!
有蘇云海在,村里小年輕的都熱熱鬧鬧的起哄,然后蘇滿滿被阮云錚用自行車接走,后面跟著蘇家一溜的兄弟,在村里繞了一大圈,才繞進了阮家的院子。
這個時候結婚也不能太熱鬧,主席像前讀紅寶書,宣誓,這就禮成了。
蘇滿滿就被送進了西廂房的洞房,一起被塞進來的,還有阮大哥家的小姑娘阮欣欣,娘家的小兄弟蘇云毅。
估計也是怕她尷尬,送進來陪她的。
相比后世的婚禮,這個婚禮簡直不要太簡化,但是就算這樣,這從早上到現在,滿滿也累得不輕,坐下來就不想動了。
蘇云毅勤快的跑腿,
“姐,你累了嗎?渴了嗎?餓了嗎?”
小姑娘更是乖巧,坐在喜被上一動不動,瞪著大眼睛看著滿滿。
有這么兩個小孩在這,她也不好意思直接就躺下,干脆的從自己帶過來的包里掏了掏,掏出來幾塊奶糖,一人分了幾塊,
“吃糖。”
不一會,阮云錚也悄悄的鉆了進來,手里還端著明顯是席上的菜,
“快來,是不是餓了,你們先吃,吃完了就休息,我從外面把門關上,不讓人進來。”
蘇滿滿,雖然她不知道這個村的風俗,但是,
“新娘子不用出去敬酒的嗎?”
“不用不用,你都累了半天了,不用理會他們,有我和大哥呢,你趕緊休息,明天咱們再去收拾你的東西,行不?”
“行啊,當然行。”
男人呲牙笑,轉身就出去了。
蘇云毅看看新上任的姐夫,再看看他姐滿臉的笑,
“姐,姐夫還挺好的,”
“是呀,”
滿滿也不扭捏,帶著兩個孩子大快朵頤,
“快吃快吃,你們餓不餓?”
“我餓了,我早上就被三哥叫起來了,早飯都沒吃。”
小姑娘嬌嬌的,
“二嬸,我肚肚也餓啦!”
一頓風卷殘云,蘇云毅知道規矩,幫著收拾利索就偷偷的離開了。
倒是小姑娘,也不哭也不鬧,滿滿讓干什么就干什么,乖的不行,弄得她想大聲說話都舍不得,最后看孩子困了,她也干脆的摟著孩子一起睡了。
下午現場剛收拾的差不讀,阮母帶著阮大哥正要給各家把碗筷送回去呢,就聽見外面嚷嚷著,很快一個人披頭散發的就沖了進來,
“那個賠錢貨呢?給我出來,出來!
我都不管你了,你為什么要害我的寶珠?為什么?
寶珠礙著你什么啦,讓你這么不依不饒的啊?啊?
我是沒養你,我已經退一步,不要你的彩禮了,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害她丟臉,她丟臉你能有什么好處?”
阮云錚剛想進屋去偷個香,就被這聲音擾的皺起了眉頭,下一秒,蘇滿滿也出來了,還是結婚時餓衣服,不過因為睡覺,發型有些凌亂。
看見朱春花,她這腦子也開始跳,
“請問朱女士,我又礙著您什么了?我不去攀你們蘇家的關系,跟你的寶珠也離得遠遠的,甚至今他我結婚我都沒敢打擾你,你又來鬧什么?
我以為,自從上次你們在知青點鬧過之后,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了,你今天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后年跟上來的蘇家人趕緊把人拽住,蘇云昭和蘇云修,蘇滿滿沒說什么,只是冷著臉,再次問道,
“請問,我又礙著你什么了,讓你這么不顧一切的找上門來?”
朱春花呆愣的看著滿滿一身新嫁娘的打扮,有些發呆,聲音突然的就低了下來,
“你,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結婚,為什么不告訴我?”
“什么?她說什么?”
阮云錚煩躁,這大喜的日子,防住了上午,沒防住下午,真是,失誤。
他還想趕緊進屋親親抱抱媳婦兒呢。
阮母也擦著手上前來,
“那個,親家母啊,你這是,有事?”
“媽,”
蘇滿滿聲音清脆,看的是阮母,
“媽,你忘啦,我是在養父母家長大的,現在,我沒有父母,您哪有親家啊?”
阮母,哦,明白了,頓時就切換表情和語氣,
“咳!朱春花啊,你有事嗎?
今天是我兒子兒媳婦兒大喜的日子,席面的時間也過了,你現在過來,難道是,想要折籮?”
“噗!”
蘇滿滿快速轉身,把臉埋在阮云錚的胸前,不想笑的太大聲,不過肩膀一直聳動著。
“蘇滿滿!”
“干嘛?我能聽見!
能聽懂話就好好說,你到底來干什么的?”
“我,我問你,為什么針對寶珠?
為什么要毀了她?
我沒養你,但是寶珠不欠你的,你為什么要算計她,讓她,讓她大庭廣眾的丟人?
她一個小姑娘,你這樣,這不是毀了她嗎?
你怎么這么狠毒?我不跟你認親就對了,你,根本就是一個沒有人要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