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期的北棒。
那是真的將倭國人當成自己的死敵。
上至政界高層,下至黎民百姓都是如此。
想到這里的時候。
徐躍江都被自己給蠢笑了。
他到底是一個在后世生活了幾十年的重生之人。
有時候,他思考問題,也總會從后世的那個角度出發去想。
當時他也只想著這條路最近,最好走,卻完全忽略了當下北棒的國情。
“躍江哥!”
“現在該怎么辦?”
眼看著芳姐走向碼頭,跟碼頭上那些人說話去了,他也意識到大事不妙。
“看她那意思,如果她把這事兒跟那些人說了。”
“這些貨咱們怕是就送不出去了啊。”
如果每一個人都是跟芳姐一樣的態度,那誰還會給他們送貨呢?
徐躍江也往芳姐那邊看了一眼,隨之沉了口氣,踱步朝著芳姐走了過去。
“誒誒,你別沖動啊!”
絡腮胡趕忙喊住他:“那女人現在肯定是將你的事兒跟他們說了,你這么貿貿然的走過去,很有可能會起沖突的。”
“我知道。”
“但有些事兒還是得說清楚。”
徐躍江他們一行人大老遠的跑過來,可不是過來溜達玩的。
況且,他自己也不想白跑一趟。
他當下也是毫不遲疑,直接走到了芳姐的身前。
見到他過來。
芳姐以及站在芳姐身邊的那些個人看向他的眼神里面都有著明顯的敵意。
“怎么著?”
“沒完沒了了是吧?”
哪怕徐躍江的身上有槍,芳姐仍舊是沒有半點懼怕的意思。
而這就是當代的北棒人。
因為他們經歷了一百多年的戰爭,使得他們在不喜歡戰爭的同時,又不畏懼戰爭。
這也就更別說,他們在并不久遠的十幾年前,還在這片土地上與華夏人一起打跑了號稱世界第一強國的老米,這也更在他們的骨子里刻下了永無畏懼的記號。
徐躍江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也知道今天如果不跟他們解釋清楚,他們注定要白跑一趟。
在略微沉吟之后。
徐躍江還是說道:“我想,你是誤會了點什么。”
“誤會?”
芳姐笑了:“我有什么可誤會的?你敢說你那些東西不是送去給倭國人的?”
“是給倭國人送去的不假。”
“不過那些東西,跟你想的不太一樣。”
徐躍江抿了下嘴唇說:“如果方便的話,我現在可以帶著你去看看那些東西到底是什么,等你看見了,你如果還說不想做這個買賣,我也不再糾纏,如何呢?”
“但如果你接了這個買賣。”
“我給你十塊剛才那么大的金磚!”
徐躍江用手指比了個十的手勢。
芳姐沉默著沒說話。
倒是她身邊的一個年輕人站出來了,滿眼不忿的走向徐躍江:“我說你這人怎么沒完沒了了呢?”
“我們芳姐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你的生意,我們不做,你聽不懂嗎?”
說話時,他也張手開始推搡徐躍江:“滾滾滾,抓緊滾蛋,別他媽在這里礙眼!”
“一個跟倭國做生意的混蛋,還他媽敢來咱們這邊。”
“我看你是他媽的活夠了作死呢!”
他說華夏語的時候很蹩腳。
但罵人的時候,那嘴皮子卻相當的利索。
被對方連續推搡了好幾下,徐躍江都沒有動作。
但眼看著對方越來越過分甚至張手奔著他的面門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