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想想就想明白了這里面的利害關系。
王家在鹿角營子當地不僅兄弟姐妹眾多,更是頗有人望,一旦有了冒頭露臉的機會,難免死灰復燃。
而李漢山之所以不去找王云平,轉而來找他。
無外乎就是因為他想把王家徹底踩死,任何一點露臉冒頭的機會都不想給他們。
而用一個之前就承諾過的好處,就想拿他當槍使,天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好事兒?
“……”
李漢山干笑了兩聲:“我,我這不是把你也給算進去了么,你也有工分的。”
“你看我差你那點工分?”
徐躍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伐木場的那點工分,一年到頭充其量就換個一百來塊錢,你覺得我徐躍江缺那點錢?”
李漢山也是沒想到徐躍江的胃口居然有這么大。
但當下這情況。
他除了妥協之外,還有什么選擇?
不找徐躍江幫忙他就只能去找王云平了。
而找了第一次,那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等等。
畢竟,在除雪之后,后面還得推土,還得開山。
他們要是每每都去老王家求人,憑老王家的影響力和此前王振義積累的人望,那不分分鐘就死灰復燃了?
他在村里這么多年,跟王振義斗了這么多年,可是太了解老王家這群人的尿性了。
這幫家伙是實打實的機會主義。
只要是給他們一點春風,他們就能在野火焚燒之后,重新生長起來。
而這次。
可是他主導的將王振義給除掉的。
等他們重新掌權那天,保不齊后面還怎么折騰他們呢。
想到這里。
李漢山也不再遲疑,徑直開口道:“我到時候連你媳婦還有你媽你奶奶也一起算工分,這樣總行了吧?”
如此算來。
就是六個人的工分。
一個人哪怕只分一百塊,那也是整整六百塊呢。
更何況還是只多不少。
而在當下這個年代,一個城里的雙職工家庭,一年到頭也就賺個三四百塊。
農村老百姓,一家兩口人一年能到手一百八九十塊,那就算是趕上豐收年了。
而徐躍江他們一家卻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白拿六百塊,這顯然是相當不錯的買賣了。
聽他如此說。
徐躍江多少是心里平衡了一些。
“那咱們可就說好了。”
徐躍江道:“如果到時候你敢反悔,那我可是要讓你付出代價的。”
“我保證不會反悔。”
李漢山眼神堅定的保證道。
“這還差不多。”
徐躍江松開了李漢山的衣領,徑直回了屋子穿衣服去了。
而見他走了。
李漢山也長松口氣。
張娟與張利民同時簇擁到他身邊。
一邊扶著李漢山往回走,張娟一邊心不平氣不順的說道:“這個徐躍江也太貪了點,給他跟他爺爺還有他爸白送錢,他還不知足,現在居然連媳婦老娘還有奶奶也要算進來。”
“你也是……”
張娟憤憤不平的瞪了李漢山一眼說:“你說你咋就給他這么多好處呢?你就不怕那些村民對此說三道四?”
“他們說三道四?”
“他們憑什么說三道四?”
李漢山一副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的樣子道:“我剛才當著大家的面說的可是免了徐躍江一家的勞動,又沒指定某個人,他們剛才也是同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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