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之后宋晚寧像扔燙手山芋似的,一下就把那張紙丟到了地上,別開臉去。
謝臨淵卻一反常態,慢條斯理撿起來,在她耳畔惡魔低語:“原來寧兒喜歡這樣的。”
這是他這輩子頭一次喊她小名,可她卻嚇得魂不附體。
明明也不是她的錯,不知為何,當時倒是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炸毛貓。
“......不喜歡。”
她想逃,但身手哪能快過常年習武的謝臨淵。
還沒走兩步,便被抵在墻上不能動彈,他上癮似的親吻她的脖頸,半哄半騙道:“喜不喜歡,試一次才知道。就試一次,好不好?”
慶國男子普遍早婚,十幾歲當爹的人比比皆是。而謝臨淵禁欲到二十歲,一朝開葷,在外裝得人模狗樣,私底下瘋得要命。
她那時才十七,年紀小,臉皮薄,哪里見過這陣仗,說什么也不肯答應。
被抱到床上,她也手腳并用地死死裹住被子,像只鵪鶉一樣縮在墻角。
自然是沒試成的。
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他還對這事這么念念不忘!
“那也能叫哄人?”宋晚寧翻了個白眼,“騙還差不多。”
謝臨淵指尖勾起她一縷發絲來回打圈纏繞,裝起無辜來了:“我騙你什么了?明明是你騙我。”
她也問:“我騙你什么了?”
“騙身、騙心、騙財、騙色,都騙走了。”他咧嘴,笑得混不吝。
宋晚寧錘了他一拳:“倒打一耙!”
“好寧兒,乖寧兒。”鋪墊這么多,終于暴露出了真實目的,“我們試一回,好不好?”
這次,真的是哄人的語氣。
雙眸幽深不見底。
這一次到底還是試成了。
不過和圖上不同的是,跪在地上的人變成了謝臨淵。
宋晚寧一開始還能好好坐在床邊,漸漸控制不住向后仰去,最后徹底脫力癱倒在床上。
像命門被捏住,動不了,也發不出聲音。
他抬起頭,薄唇上沾了水光,分外邪氣。
“喜歡嗎?”
三更天,新歲的煙花升上夜空,在綿延的爆裂聲中,兩人合二為一,共同攀上頂峰。
謝臨淵抱著宋晚寧下床,走到窗前:“看,寧兒。我們的新一年,開始了。”
她已經有些累了,整個人軟綿綿地掛在他身上,半瞇著眼,聲音慵懶:“我們還會有很多個新年。”
五彩的光暈閃爍著映在他臉上,忽明忽暗。
沉默了許久,轉身帶著她往回走。
邊走邊說道:“開了春,咱們去一趟江南吧。”
宋晚寧當他在說夢話:“怎么去?江山不要啦?朝不上啦?”
“是啊,不要了。”
謝臨淵順著她的話,半真半假地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