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后,皇太后命內務府趕工出了一把特制的小椅子,比尋常椅子高了許多,又墊了好些軟墊,小家伙坐在上面這才堪堪夠到桌子,可以自己吃飯了。
“早上哀家本想跟你說會兒話,可看你的樣子太過憔悴便沒留你,現在可大好了?”淑嘉皇太后看向宋晚寧,關切問道。
她忙點頭:“多謝母后記掛,兒臣好多了。”
淑嘉皇太后拉起她的右手,從自己腕上褪了只碧綠的翡翠鐲到她手腕上。
那翡翠成色極好,一看便知是世間難尋的珍品。
宋晚寧一驚,忙推辭:“母后,您這是做什么?太貴重了,臣妾不能收。”
“本該是你們大婚那日當面給你的,但那日沒找到合適的時機,便拖到了今日。”淑嘉皇太后按住了她的手,“這是給你們的新婚賀禮,必須收下。”
她驀然想起婚禮當日拜高堂時看見的人,心中瞬間明朗:“大婚那日,原來是母后坐在高堂位。”
“是啊,沒想到這輩子還有這樣的機會,倒也是陛下的孝心。”
太后說著,又命貼身姑姑取來一只金項圈,項圈下掛著枚金鑲玉的平安鎖,十分精致。她一只手拿著那項圈,另一只手朝緲緲勾了勾:“到皇祖母這來。”
宋晚寧將小家伙抱起,送到太后面前。
太后笑盈盈地將項圈戴在緲緲脖子上,問道:“喜歡嗎?”
“喜歡,多謝皇祖母。”
小家伙嘴甜乖巧,慣會討長輩的歡心,宋晚寧見狀也笑道:“這孩子初來乍到便收這么大的禮,母后怕是要將她慣壞了。”
“這宮中已經許久不見稚子笑聲了,哀家見她高興,再寵也是應該的。”太后逗了一會兒孩子,直起腰左右看了看他們夫妻二人,“哀家這一雙兒女,旁的地方倒是有孝心,就是這子嗣一事上始終令人操心。”
謝臨淵心領神會:“兒臣知錯,往后定當加緊些。”
說罷,向宋晚寧遞去一個幽怨的眼神。
她裝作沒聽見,目光四處轉悠,就是不與他對視。
淑嘉皇太后瞧這倆人的樣子,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吃飯吧。”
席間也是其樂融融,時不時有笑聲溢出大殿,令院中灑掃的宮人臉上也染了笑意。
吃飽了,年紀小的緲緲先犯了困,坐在椅子上都打起了瞌睡,乳母便抱她回布置好的偏殿休息。
眼看著天色已晚,宋晚寧也欲告辭,淑嘉皇太后卻出挽留:“寧丫頭,哀家有些話想與你說。”
“母后請講。”她停下腳步。
太后拉著她進了內室,將里面侍奉的宮女趕了出去,還叮囑在外等著的謝臨淵:“哀家與皇后說幾句女子間的體己話,陛下自便吧。”
意思是不想讓他聽。
他便也沒自討沒趣,只道:“無妨,兒臣在這等母后說完,再送她回去。”
到底是什么事,竟讓堂堂九五之尊被拒之門外,宋晚寧開始有些好奇:“不知母后有何教導?”
淑嘉皇太后在軟榻上坐下,臉色忽而變得嚴肅:“寧丫頭,你也是在我眼前長大的,我早就將你當成半個女兒看了。今日這番話,無論你高不高興,我都得勸上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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