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因著連續罷朝,以及宮門緊閉不讓人進出,京中就已有些流。
但太子大婚一事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視線,臣民們一時間還未來得及細想其中秘辛,此刻被夏侯璟點了出來,心中不免揣測頗多。
席間眾人一個接著一個問開口附和。
“是啊,陛下呢?”
“這幾日都沒見到陛下,不會......”
“連皇后娘娘也沒露面,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呀。”
.....
若不加以制止,場面即將失控。
“啪”的一聲,一只還盛著水的玉盞被精準地砸到中間,某位正在與旁人交頭接耳的大臣桌上,連帶著一桌碗碟都化為了片片碎塊。
湯汁飛濺,一片狼藉。
那大臣被嚇了一跳,扭頭看向茶盞飛來的方向正要發作,卻對上謝臨淵似笑非笑的臉。
一腔怒火瞬間煙消云散。
不止是他噤了聲,整個大殿都沉默了。
“今日是陛下的萬壽節,諸位卿家如此口不擇,是要詛咒陛下嗎?”謝臨淵眼神森然,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目光所到之處皆對其避之不及。
“臣不敢,太子殿下息怒。”臣子們紛紛起身,對著他這邊拱手道。
他面色稍有緩和,吩咐道:“來人,去請陛下與皇后娘娘。”
做戲便要做全套,既然選擇了這個方案,自然有萬全的對策。
謝臨淵遙遙瞥了一眼遠處的夏侯璟,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便回了一個輕蔑的笑。
若是以為僅憑知道的一點細枝末節,就能拋出個線索引導別人說出真相嗎?也太天真了。
今天就讓他好好看著,真相并不在誰的嘴里,而是在他謝臨淵手中。
過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派去請皇帝的太監跌跌撞撞地跑了回來,臉色慘白,聲音顫抖:“陛下...陛下駕崩了!”
“什么?”
慶國的臣子全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大驚失色。
好好的一場萬壽節,竟辦成了葬禮,當真曠古奇聞。
“你說的是真的?”宜親王從桌子后繞了出來,揪住那太監的衣領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太監聲淚俱下:“回親王的話,養心殿的人說陛下這幾日身子不好,連湯藥都喂不進,就在剛剛...龍馭賓天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幾家歡喜幾家愁。
一向沉穩的老狐貍齊相都罕見地崩了臉色,高聲斥問道:“皇后娘娘呢?怎么不見皇后娘娘出來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