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眼神放空了一瞬,像是有什么東西碎裂開來,無聲無息。
唇瓣在顫抖,卻發不出聲音。
宋晚寧認出來了那是對不起的口型。
他好像只會說這三個字了。
她站起身,走到謝臨淵身后,可他還僵在原處,于是兩人背對背站著。
“我多希望當年沒有救過你。”
謝臨淵木然轉身,啞著嗓子問道:“什么?”
“若沒有這份救命之恩,你便可以不用因為愧疚糾纏于我,我們早該兩清了。”宋晚寧清冷嗓音里夾雜著幾分嘲弄的意味,“我也并不期待你的報恩。”
他看著眼前這道瘦削的背影,卻不知怎的忽然失去擁抱的勇氣。
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畫面——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他掀起蓋頭,迎上了她明媚的笑意。
嫁衣如火,明艷張揚,很襯她。
只一眼,便將他多年來的清醒克制拋去了九霄云外。
原來一開始便動了心,無關身份,無關恩情,是他太蠢,一直沒有意識到。
這三年,他都干了什么?
謝臨淵用力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已是雙目通紅。
“如果我說,這不是報恩,也不是愧疚呢?”他一步步走到宋晚寧面前,按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說道,“宋晚寧,我愛你。”
“愛?說這話你自己信嗎?”她嗤笑一聲。
她帶著滿腔愛意來,被踐踏得體無完膚,始作俑者卻說自己知道什么是愛了。
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