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牌也是套的。
沒有一點信息。
謬儀的丈夫高大海和兒子高小海到下午的時候才姍姍來遲。
父子倆一大早就出海,身上甚至還穿著沒來得及換下的膠鞋。
兩個人皮膚黝黑,長相十分淳樸。
“你……你是?”高大海說話有些結巴。
蘇姒面色憔悴地站起身:“你好,我是謬儀的外甥女,你就是姨父吧?”
高大海詫異。
之前有一天,謬儀和他提起自己還有一個外甥女在海城,他還沒信。
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高大海點了點頭,又細看了一眼蘇姒,的確和謬儀有幾分像。
隨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向蘇姒點了點頭:“是……是,我們早上出……出海,沒有信……信號,她……她怎么樣了?”
高大海臉色焦急。
自從大女兒離世后,謬儀就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
每天都渾渾噩噩。
后來就喜歡出去撿垃圾。
雖然家里也沒有窮到要撿垃圾的地步,但她一直執拗地去后海。
日復一日。
后來也就習慣了。
直到最近,高大海能感覺到謬儀的心情變得很好。
他小心翼翼地問過她,意外得到她的回復。
就是這位外甥女的出現,讓她這么多年,再次有了喜悅的情緒。
他正準備再帶謬儀去看看這位外甥女,究竟是不是真的。
結果還沒來得及去,就出現這次的意外。
說話間,搶救室的門打開了。
謬儀的手和腿都被打了石膏,吊了起來,腦袋上也包裹著白紗,看上去十分嚇人。
“媽!”
高小海直接就嚇哭了。
他今年也不過才十七歲,正值暑假,磨著高大海一起出海。
今天才第一天,偏偏就出了這檔事。
他們下船看到未接電話的時候,都嚇壞了。
楊夢也走到床邊,看清謬儀的臉。
像,真是太像了。
眼淚不知不覺間倏然落下。
如果謬琳還活著,應該就是這個樣子。
楊夢看向江臨:“她怎么樣了?”
高大海也焦急:“大夫,她……她怎么樣?”
江臨摘下口罩:“放心,患者現在已經脫離危險,靜養一段時間,在醫院觀察一下。”
“好,好,好,謝謝你大夫,謝謝……謝謝。”高大海抱著手,不斷向江臨道謝。
“客氣了。”
江臨看向出神的蘇姒,不知道在想什么,眼淚一直在流。
他掏了掏口袋,動作又一停。
謬儀轉到普通病房,當天晚上就醒了。
高大海和高小海父子倆哭了很久。
看得出來他們都很愛謬儀。
“我沒事,別為我擔心……”謬儀看向父子倆身后的蘇姒,驚訝道:“姒姒啊,你怎么也來了。是不是嚇到你了?”
蘇姒上前握住謬儀的手:“我沒事小姨,是不是很難受?”
“小姨也沒事,就是看著嚇人,大夫手藝好著呢,一點都不疼。”謬儀握住她的手,溫和笑笑。
蘇姒看著謬儀努力忍痛的模樣,心更疼了。
小姨受這么一罪,都是因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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