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盯著我,眼底的怒火幾乎要燒起來,語氣里帶著危險的試探,“是沈宴州嗎,嗯?”
我再也忍不住,抬手就想打他,手腕被他輕而易舉地扼住。
“葉昭昭,你這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說完,他忽然俯身吻我。
我拼盡全力掙扎,肩膀抵住他的胸膛想推開他,可他的重量像沉鐵般壓在我身上。
慌亂間,我抬腳想踹向他膝蓋,卻被他用腿死死壓住腳踝,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別費勁了。”
顧時序扣住我的后頸,語氣陰沉殘忍:“你越反抗,我越想讓你記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他修長的手指突然勾住我衣領,布料被扯得變形,冰涼的空氣灌進衣領,激得我渾身發顫。
“顧時序,你要敢碰我,我告你強奸!”
我恨恨地瞪著他,恨不得把他撕碎!
可顧時序只是輕笑了聲,不以為意。
“別忘了,你是我太太,我們只是在進行正常的夫妻生活!”
他的聲音貼著我耳邊落下,帶著不容反抗的壓迫感,另一只手已經扣住我的腰,將我往他懷里帶得更緊。
絕望之際,一陣尖銳的手機鈴聲突然炸開。
顧時序顯然不想理,將手機扔到一邊。
我見狀,突然伸手將他手機拿了過來。
看到來電顯示是他母親,我趕緊按下了揚聲器。
他總不能讓姜淑慧現場聽著他跟我做這種事吧?
果然,顧時序臉色陰沉得可怕,卻只能停住動作。
我不想聽他跟他母親的通話內容,只想趕緊整理好衣服離開這兒。
然而,姜淑慧的聲音卻直挺挺地傳進我耳里:“時序,不好了,朵朵出車禍了!”
我心頭一震,怎么都無法再挪動一步。
盡管我這段日子拼命告訴自己,麻痹自己,朵朵肯定不會是我的女兒。
可為什么,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揪得生疼?
顧時序聽姜淑慧說了出車禍的經過,叫來孫杰,命令道:“立刻給上次幫朵朵獻血的人打電話,讓她去中心醫院!朵朵出車禍了,急需輸血!”
孫杰面露難色,道:“顧總,朱夢今天早上剛去出差。”
顧時序完全失去了往日清冷矜貴的模樣,氣急敗壞道:“誰準她去出差的!我不是說了,公司招她進來,無需她做任何事,養著她!誰讓她去的!”
孫杰嚇得不敢抬頭,戰戰兢兢道:“是朱夢自己說她想學點東西,部門經理才帶她一起的。”
顧時序用力砸了下辦公桌,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沉默幾秒,他猛地轉頭看我,眼神復雜又帶著明顯的不情愿,像是做了極大的妥協。
“你跟我去醫院。”
我克制著內心的焦急和擔憂,直直盯著他復雜莫辨的黑眸,道:“如果朵朵不是我的女兒,我不會去的!”
雖然我的擔心并不比顧時序少,但這是我唯一能得到真相的機會。
顧時序閉上眼睛,似乎在思忖、在糾結。
再睜眼時,他眼底只剩下一片疲憊和懇求:“先去獻血,救朵朵。回來……回來我跟你解釋,所有事都告訴你。”
我看著他冷峻的面容,想到那個總是對我帶著敵意,卻也是自己懷胎十月生在的孩子,心終究還是軟了。
……
路上,我才知道朵朵出車禍的原因。
姜淑慧出去做spa,帶著她一起。
因為跟其他幾個貴婦聊天聊得太入神,壓根沒有注意到朵朵。
朵朵就這么跑了出去,自己玩兒,在停車場的時候,被一輛開出來的車撞到。
我緊緊握拳,冷汗濕透了手心。
到達醫院時,姜淑慧見到我,蹙眉問顧時序:“她怎么來了?”
顧時序沒理會母親,就這么握著我的手腕往輸血科走。
姜淑慧不依不饒地問:“你把她帶來干什么?這個喪門星,就是因為有她在,我們姜家才會接二連三發生這些事!”
顧時序忍無可忍,沉聲道:“她是朵朵親生母親!只有她能救朵朵!”
雖然這是我懷疑了很久的事,但親耳聽見顧時序這么說,我還是震驚得要命,憤怒和失而復得的喜悅自心底涌了出來。
姜淑慧更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你胡說什么呢?”
顧時序無力的開口道:“我以后再跟你解釋,先讓她去給朵朵輸血。”
而剛才他們的對話,被輸血科的醫生聽見,嚴肅地說:“獻血的人是病人親屬?”
顧時序微微一怔,問:“怎么了?”
醫生解釋道:“原則上,直系親屬是不能獻血的。因為直系親屬之間基因相似性較高,輸血后可能引發輸血相關移植物抗宿主病,死亡率極高。”
顧時序耐著性子問:“那你們醫院有符合我女兒的血型嗎?”
醫生搖了搖頭,道:“暫時沒有,您女兒的血型是稀有血型,我們血庫里暫時沒有儲存這樣的血。”
我立刻道:“上次也是我輸的,她并沒有任何并發癥。”
醫生解釋道:“是的,這種并發癥發生率極低,我們只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目前沒有符合您女兒的血樣,如果輸血迫在眉睫,也可以用你的血。但需要給我們簽一個知情同意書和免責聲明。”
朵朵等著手術,顧時序知道沒有別的辦法了,當機立斷簽了字。
而這次,我是心甘情愿給朵朵獻血,希望她能活下去。
無論她對我怎樣,可她終究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天底下任何母親都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眼睜睜看著女兒去死。
抽完血,我整個人天旋地轉,頭暈得站不起來。
顧時序讓孫杰去買了很多營養品,可我什么都吃不下。
他坐在我旁邊,擔憂地望著我。
我也看著他,聲音發飄,卻異常清晰:“這下,你可以告訴我,為什么當年要騙我?為什么要把我的女兒給蘇雅欣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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