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緊雙臂將我牢牢抱住,手掌輕輕拍著我的后背安撫:“沒騙你吧?你媽媽是不是還有更好的去處?”
等我情緒稍稍平復,他才解釋道:“當初你媽媽情況危急,二叔破例用了沒有進行過臨床試驗的藥物救了她一命。但那時候顧時序一直糾纏你,我們怕他知道這件事。畢竟,二叔這么做冒著太大的風險,我不想連累他。”
我從他懷里離開,走到母親身邊握著她依舊溫暖柔軟的手,眼眶通紅地點點頭。
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人走了進來。
我本以為是沈玄青研究室的哪個女學生。
只聽沈玄青笑著跟我介紹:“這是我太太商遙,她是神經電生理領域的專家。我已經跟她商量過了,讓她加入你母親的醫治團隊。根據你母親現在的情況,我們覺得,她有醒過來的可能。”
我和沈老夫人都愣住,再三確認著。
植物人也可能有醒過來的一天嗎?
商遙走過去,對沈老夫人道:“媽,我們已經對唐女士的所有檢查指標做了評估,醒過來的可能性很大。”
老夫人雙手合十,感激地對著天道:“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說完,她握著商遙的手,道:“遙遙,那就拜托你了。”
而這時,沈宴州拉著沈玄青走到一旁,低聲道:“二叔,您之前說這件事絕不能對外透露,怎么讓商遙也知道了?”
“遙遙是我的枕邊人,”沈玄青眼底帶著笑意,語氣篤定,“她絕不會出賣我們。”
沈宴州沉默片刻后,緩緩點了頭。
我又坐在母親的病房,陪了母親很久,只有看著她、摸到她,我才知道自己這不是在做夢。
媽媽真的還在這個世上。
臨近傍晚,我們才從沈玄青的研究室告辭。
老夫人中午時分就被沈宴州安排車送回去了。
畢竟,今天老夫人情緒也是大起大落格外激動,血壓有點高,沈宴州便不想讓她早早回去休息。
沈玄青和商遙將我們送到研究室門口,道:“今天就不請你們吃飯了,我還有不少工作沒有收尾。”
商遙微笑著道:“本來我可以帶你們去當地好好逛逛,但玄青讓我留下幫他。所以,這次就不能好好招待你們了。”
沈宴州點點頭,道:“你們忙,這邊我也挺熟的。”
跟他們告別后,我們上了車。
……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開口道:“二嬸看起來好年輕啊,看著跟你差不多大。”
沈宴州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淡淡道:“商遙跟我同歲,我們都是帝都大學的校友。以前她是二叔的學生,后來對神經外科感興趣,二叔就把她介紹給了這個領域的同事。沒想到幾年后她主動回到二叔的研究所,一來二去,兩人就走到了一起。”
“原來如此,”我有些震撼地咂咂嘴,“可這年齡差距也太大了……”
話音剛落,沈宴州的臉色微不可察地變了變。
我心頭一咯噔,才猛然意識到自己這話好像有點扎某人的心。
我連忙改口,討好地沖他笑了下:“我的意思是,年齡大點的男人更有魅力,就比如你……”
沈宴州側頭瞥了我一眼,道:“你們記者的嘴都這么能忽悠么?”
我尷尬地笑了笑,道:“也就比你們律師的嘴略差一點而已。”
我側頭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心里卻翻涌著對沈宴州的感激。
沉默了半晌,我收起臉上的嬉笑,輕聲說:“沈宴州,謝謝你。”
沈宴州沒應聲,只是腳下輕輕給了點油,方向盤一轉,偏離了回別墅的主路,拐進了一條蜿蜒的盤山公路。
這條路越走越偏,兩旁的綠植愈發茂密,漸漸聽不到城市的喧囂,連過往的車輛都見不到一輛。
我心里泛起一絲疑惑,轉頭看他:“我們這是去哪兒?”
他目視前方,只淡淡吐出四個字:“找個地方。”
車子沿著山路盤旋而上,最后停在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山腳下。
這里三面環山,只有零星的草木隨風晃動,靜謐得能聽到蟲鳴和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引擎熄滅的瞬間,周遭徹底安靜下來。
沈宴州解開自己的安全帶,然后探過身來,帶著清洌氣息的手掌伸向我的身側。
我下意識地繃緊身體,看著他修長的手指輕巧地解開我的安全帶卡扣,指尖不經意擦過我的腰側,帶來一陣戰栗。
他沒有立刻收回手,反而緩緩傾身靠近,將我困在座椅和他的胸膛之間。
我們之間的距離驟然拉近,他呼吸噴灑在我的耳廓,帶著灼熱的溫度。
我緊張地屏住呼吸,輕輕推了下他,想讓他做回原位,卻徒勞無功。
男人眸底翻涌著隱忍的欲望,卻又被一層克制的薄紗籠罩著,只死死鎖住我的眼睛,聲音低啞帶著磁性:“剛才你說謝謝我?”
我被他逼人的氣勢壓得心跳如擂,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帶著侵略性的笑,拇指輕輕摩挲著我的耳垂,語氣曖昧又蠱惑:“那你具體……準備怎么謝?”
我渾身一僵,余光看著這荒無人煙的郊外,感受著他近在咫尺的壓迫感。
沈宴州這是想在這種地方跟我發生關系?
沒想到他看著一本正經、克制自持,私下里居然這么會玩兒?
我別開臉不敢看他,心里又慌又亂,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你……你能不能先坐回去……?
“不能。”
簡意賅地回答,他壓在我身上紋絲未動。
男人的目光太過直白,毫不掩飾里面的占有欲,像是蟄伏已久的獵手終于找到了機會,卻又耐著性子慢慢試探。
我腦子里亂糟糟的,既有些抗拒這種過于倉促的親密,又忍不住被他弄得心尖發顫。
“這里……這里太偏了吧?”我結結巴巴地找著借口,“萬一有人過來……”
“不會有人。”他打斷我,語氣篤定,傾身的幅度又近了些,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鼻尖,“我選的地方,很安全。”
溫熱的氣息交織在一起,他眼底清晰映出我慌亂的模樣,指尖在我頸側輕輕摩挲著流連。
“葉昭昭,”沈宴州叫著我的名字,聲音沙啞又蠱惑,“欠我的謝禮,現在就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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