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著鼠標的手一頓,還沒等反應過來,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沈宴州和孫杰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外面的公共辦公區域。
我心猛地一沉,握著鼠標的手不自覺收緊。
他白天不是還在會所跟霍明琛他們談事情嗎?
這大周末的,他怎么會來我們公司?
沈宴州的目光淡淡掃過辦公室,最后落在我身上,眼神冷得像冰,沒有半分溫度。
不過一秒,便又冷冷地轉了過去。
孫杰察覺到氣氛尷尬,連忙上前兩步,臉上堆著笑,對我解釋道:“葉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沈律過來只是因為有份需要他簽字的緊急文件落在這兒了,簽了字,我們就走。”
他話音剛落,沈宴州不冷不熱的斥責聲就響了起來:“要你多話!”
孫杰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吃癟地噎了一下,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吭聲。
然后,他快步走進沈宴州辦公室。
沒過多久,他就找出了那份需要簽字的文件,恭敬地遞到沈宴州面前。
沈宴州接過文件,拿起筆,修長的手指在紙上快速簽下自己的名字,動作利落干脆。
簽完字后,他將文件遞給孫杰,眼神很明顯。
孫杰接過文件,如蒙大赦,對著我們兩人匆匆點頭示意后,腳底抹了油一樣溜走了。
整個公司瞬間只剩下我和沈宴州兩人。
我坐在椅子上,心跳得飛快。
他也沒走,就站在原地看著我。
我再也坐不住,立刻起身,抓起桌上的包,只想趕緊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空間。
可我剛走了幾步,沈宴州就邁開長腿,幾步走到我面前,伸出手,一下子扣住了我的手腕。
那力道很大,將我拖進了他的辦公室。
另一只手反手帶上門。
門鎖的響聲,也讓我的心臟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我掙扎著后退,聲音里帶著顫抖的怒意,“沈先生,難道我上次說的還不清楚嗎?我對你只是……”
“利用?”
他猛地打斷我的話,薄唇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我被他扣在辦公桌前,桌子的邊緣硌得我腰疼。
沈宴州雙手撐在我身側,微微俯身,道:“如果你說這些只是為了給我洗白,撇清關系,那大可不必!我沈宴州不是三歲孩子,你說什么,我就信什么!”
我張了張嘴,正想說什么,卻被他再次搶了先。
男人眼底翻涌著我從未見過的偏執與狠戾,銳利的眸光緊鎖著我:“哪怕你真的是利用我,對我沒有半分感情,那你就給我像之前那樣裝下去!裝得再像一點,給我裝一輩子!”
他的氣息撲面而來,裹挾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仿佛只要我敢說一個“不”字,他就會毫不猶豫地一口咬死我。
我被他震懾住,掙扎的動作瞬間僵住。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
見我不再掙扎,他眼底的戾氣終于散了些,伸手在我臉頰輕輕撫弄著,道:“還記得我說過什么嗎?我會讓顧時序乖乖把你給我。”
我下意識蹙緊眉頭,道:“沈宴州,你把我當做什么?是你和顧時序之間用來交易的物品,還是隨便可以爭搶的東西?”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引起了歧義,語氣明顯放緩:“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離開我并非你的本意,那我不會放手。但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我也絕不會勉強你。”
他頓了頓,看著我的眼底,道:“但是葉昭昭,我需要一句實話。”
我說不出他想要的實話,更不想好不容易挽回的局面前功盡棄,只能垂下眼睫避開他的目光。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外突然傳來保安師傅的聲音:“顧總,葉小姐應該在公司的。她下午就來了,然后再沒有出去過。我就在門口執勤,一直沒見她離開。”
顧時序的聲音帶著明顯的質問:“那現在她人呢?你確定她在公司?別是記錯了。”
“絕對沒錯啊顧總!”
保安的聲音斬釘截鐵,“今天周末,來公司的人就那么幾個,我一個個都記著呢!您不信可以去看看,葉小姐的包還在她工位上放著,沒帶走的。”
門外沉默了幾秒,顧時序的聲音冷了幾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保安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緊接著,顧時序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在空曠的辦公區里來回回蕩。
那腳步聲一步一步朝著沈宴州的辦公室方向靠近,越來越近。
我瞬間屏住了呼吸。
顧時序的脾氣我太清楚了,上次他撞見我和沈宴州在房間,就差點破防。
要是這次再被他撞見,說不定他真的會直接鬧得人盡皆知,把沈宴州一起拉下水。
反正他自己早已聲名狼藉,可沈宴州不同,沈家也容不下這樣的污水。
“我求你,讓我出去好不好?”
我壓低聲音,近乎哀求,“跟他那樣的人魚死網破,不值得。”
沈宴州卻紋絲不動,反而愈發靠近我。
后背是冰冷的辦公桌桌沿,面前是男人僅隔著一層襯衫布料的滾燙身軀。
他冷峻的眉眼漸漸逼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耳側。
我的心跳驟然加速,幾乎要沖破胸膛。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突然被敲響。
顧時序的聲音帶著幾分試探傳來:“昭昭,你在里面嗎?”
下一秒,沈宴州的唇輕輕落在我耳垂上,帶著灼熱的溫度。
我渾身一僵,嚇壞了。
認識這么久,他向來克制隱忍,我們之間始終隔著一道無形的底線。
可此刻,他像是徹底失控,準備親手撕碎了那層束縛。
我慌忙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絲毫聲響。
門外的顧時序顯然失去了耐心,語氣變得陰鷙:“葉昭昭,我知道你在里面!沈宴州也在,對不對?再不開門,我就踹門了!”
我無助地看向沈宴州,祈求他不要出聲,更不要再碰我。
可他眼底卻露出一抹興味,滾燙的吻順著我的耳垂滑向嘴唇,又一路下移至脖頸。
細密的吻讓我渾身起滿雞皮疙瘩,身體不受控制地輕顫。
粗魯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可沈宴州像是全然聽不見似的。
我怎么都沒想到,一向克己復禮的男人,居然可以這么瘋。
我被他折磨得渾身發軟,想推開他,卻被他捉住手腕。
男人的吻游移在我的皮膚上,用耳語貼著我耳邊道:“不如,就讓他看見吧?我挺想看他發瘋的樣子!”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