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太激動了!
能不激動嗎?
葉修太神奇了……
先是給他們找到了整整五年的水源,如今卻像大變戲法一樣,將廢水變成了清水,而且能直接飲用???
這若傳出去,恐怕都沒人敢相信啊!
太神奇了!
葉修見四周的人都陷入震驚久久無法自拔,便淡淡說道。
“都不用太驚訝。”
“回頭我給你們畫一張圖,你們按照那個圖紙來打造一個大型容器,再用人工來轉化水源,那么整個漠北區域,你們將是唯一不缺水的國家了。”
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可這話落在眾人耳中,卻如同驚雷炸響,掀起滔天巨浪!
能大規模將咸水化為清水?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拜戰國將再也不受干旱制約,甚至能借此成為漠北諸國中最富庶、最不受天時束縛的一國!
一時間。
所有人更是激動得渾身顫抖,不少人熱淚盈眶,再次撲通跪地,朝著葉修不住叩頭。
“葉先生!您真是天神下凡啊!”
“神使!您一定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的神使!”
“謝神使賜我拜戰國活路!此恩此德,永世不忘!”
……
呼喊聲!
磕頭聲!
哭訴聲!
此起彼伏,情緒洶涌如潮。
葉修看著這近乎狂熱的場面,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都起來吧,我真不是神。”
“這只是些尋常的智慧,一點知識的運用罷了。”
然而,眾人哪里肯信?
若這都只是“尋常智慧”,那他們過往數代人的掙扎求生又算什么?
在他們眼中,能治瘟疫、能釀奇酒、能制精糖、能尋暗河、更能化咸為淡的葉修,早已超出了“人”的范疇。
這不是神使,是什么?
“神使您莫要謙虛了!”
“這等改天換地的手段,豈是凡人所能為?”
“求神使永佑我拜戰國!”
葉修:“……”
得,根本說不通。
他看著越聚越多,眼神火熱幾乎要將他“吞沒”的人群,果斷選擇……
三十六計,開溜!
他一把將小亞絲娜塞到旁邊還在發愣的寧紅夜懷里,對沈煉飛快地說了一句:“此地不宜久留,撤!”
話音未落。
他已身形一閃,如同游魚般滑出人群的包圍圈,腳下步伐看似不快,卻瞬間已到了庭院門口。
“神使!神使您別走啊!”
“求神使再多留片刻!”
眾人反應過來,驚呼著想要挽留,卻只見那青衫背影瀟灑地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迅速消失在宮門拐角處,溜得那叫一個干脆利落。
只留下一院子目瞪口呆的眾人。
尤菲米婭望著他消失的方向,金眸中光彩流轉,最終化作一聲無奈的輕笑,低聲喃喃:“你總說你不是神,可你所行之事,又哪一件不似神跡呢?”
她這一輩子,做的最對的事情就是,在醉仙樓內站出來,和葉修交際。
否則。
如今的拜戰國,哪會有今天?
……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
葉修一行人已悄然收拾停當,車馬無聲地駛離了磐石城驛館。
當尤菲米婭帶著晨露匆匆趕來,想要為葉修送行時,只見到一間空蕩蕩的客房,以及桌案上壓著的一張墨跡猶新的圖紙。
圖紙旁,還有一張便箋,上面是葉修那略顯不羈卻力透紙背的字跡:“淡水之道,盡在于此,有緣再會,不必相送——葉修”
尤菲米婭拿起那張詳細描繪了大型蒸餾裝置結構,運作原理乃至最佳建造地點的圖紙,指尖微微顫抖。
他竟真的將這等堪稱“國之重器”的秘法,毫無保留地留了下來?
只是。
為何不等自己?
反而自己先走了?
尤菲米婭有點兒失落,但她稍微冷靜了一下,便不再耽擱,立刻帶著圖紙入宮覲見女王。
王宮大殿內。
女王仔細聆聽了尤菲米婭的稟報,接過那張蘊含著無限生機與希望的圖紙。
她的指尖輕柔地撫過圖紙上精妙的構造注解,絕美的臉上充滿了驚嘆與感慨。
“化咸為淡,點石成金……”
“葉先生之能,果真非凡人所能企及。”
“他救我拜戰國于水火,不止一次,此恩重于山岳。”
她沉吟片刻,似下定了某種決心,抬頭看向尤菲米婭,目光灼灼。
“本王決定,在磐石城中央廣場,為葉先生樹立一座雕像,讓我國子民世代銘記他的恩德。”
“雕像?”尤菲米婭聞,金色眼眸中瞬間寫滿了錯愕,“陛下,這……為他立像?這恐怕……”
女王似是知道她想說什么,無奈地笑了笑,打斷了她。
“如今城中百姓皆傳葉修乃上天派下的神使,甚至有人直呼其為‘活神明’。”
“民意洶涌,感念其恩,我此舉,亦是順應民心。”
她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遠起來,還帶著一絲自嘲。
“況且,你我皆知,在我拜戰國最危亡困頓之時,我們所信奉的神明未曾顯現,反而是他……”
“這個來自異國的凡人,一次次挽狂瀾于既倒。”
“我為他立像,算不得褻瀆神明,更像是……承認一種事實。”
尤菲米婭聽著女王的話,臉上的驚訝漸漸化為一種復雜的神情。
她低頭看了看圖紙,又想起葉修那總是帶著幾分戲謔調侃的模樣,忽然嫣然一笑,如同冰雪初融。
“陛下。”
她抬起頭,金眸中閃爍著堅定而明亮的光芒,“既然您做出了決定,那我也要向您稟明我的一個決定。”
“哦?”女王好奇地望向她,“什么決定?”
“我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