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內心激烈掙扎,天人交戰之際——
葉修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輕輕抬了抬手。
身旁一名錦衣衛立刻上前一步,腰間的繡春刀瞬間出鞘。
一時間。
寒光凜冽,映照著王麻天瞬間慘無人色的臉。
那逼近的死亡氣息,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麻天猛地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指著首領的鼻子,直接破口大罵:“閉嘴!沒用的東西!”
首領被罵得一愣。
下一秒。
王麻天冷不丁轉向葉修,咬了咬牙。
“我說。”
“殿下……葉坤他……他的秘密,老夫……我都告訴你。”
此話一出。
四周的人都傻眼了……
不是。
本來還以為王麻天會寧死不屈,可如今卻……
太真實了!
葉修挑了挑眉,淡淡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交代了吧?”
王麻天老臉漲得通紅,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嘴唇哆嗦著,終于嘶啞開口。
“三殿下他……確實有龍陽之癖……且極其荒唐……”
他閉上眼,仿佛不忍回憶,卻又不得不繼續。
“老夫,老夫的家中幼子,去年被召入府中伺候筆墨,當夜就……就被殿下他……強行留宿后庭……”
“府中稍有姿色的侍從、小廝,幾乎都……都未能幸免。”
“殿下他……甚至不避人耳目,有時在花園亭中,就……就……”
此話一出,滿廳皆靜!
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一抹錯愕和震驚的表情。
好家伙!
他們都知道葉坤有龍陽之好,可沒想到已經到了這一等地步!
這他娘的都已經上癮了啊……
寧紅夜一臉嫌惡地蹙起柳眉,下意識后退半步。
尤菲米婭面紗下的唇角緊抿,金眸中閃過一絲鄙夷。
沈煉和云游子等人也是面色古怪,紛紛移開視線。
就連地上其他被俘的葉坤手下,也都露出了羞慚的神色……
嗯。
他們不僅沒媳婦兒,男人也看不上他們。
畢竟。
他們心中明白,能被葉坤帶走的,哪一個不是心腹啊?哪一個沒被走過啊?
他們這些人沒被走過后路的人,自然被留在了這兒……
葉修聽得一陣反胃,猛地抬手打斷:“夠了!這等污穢之事,不必細說!”
王麻天如蒙大赦,卻又不敢完全停下,急忙補充道。
“還……還有此次追殺公子您……也是因為青州之事!”
“殿下他苦心經營,本想借與蘇家聯姻穩固地位,壓下……壓下某些不好的風聲,卻不僅被您給截胡了,還被您當眾逼他簽下那等取消婚約的字據……”
“此事一旦在青州一帶傳開,殿下將會顏面盡失,淪為笑柄!”
“他……他豈能甘心?這才不惜假傳圣旨,也要將您……置于死地啊!”
他喘著粗氣,像是怕葉修不滿意,又急忙爆料。
“殿下在青州時,就曾當街強擄過一名貌美書生入府,玩弄了三日才放歸,那書生家人敢怒不敢……”
“還有一次在別院宴飲,他竟讓侍酒的少年當眾脫衣起舞,供其……其狎玩……”
“噗——”旁邊一名年輕錦衣衛終于沒忍住,干嘔了一聲。
葉修臉色發青,再次抬手制止。
“行了!閉嘴!”
“你將這些事,連同他假傳圣旨,派兵截殺我,意圖謀害之事,一五一十,全部寫下來。”
“你們所有人,簽字畫押,作為證詞。”
王麻天聞,瞬間面無血色,駭然道:“這……這寫了交上去……我等就是死路一條啊!三殿下絕不會放過我們!陛下那邊也……”
葉修冷冷打斷他。
“寫了,我保你們不死,不寫,現在就去死。”
王麻天看著葉修的眼睛,又瞥了一眼身旁瑟瑟發抖,瘋狂點頭示意他答應的首領,最終絕望地閉上眼睛,頹然道:“我寫,我們……畫押。”
很快,紙筆呈上。
王麻天顫抖著手,開始書寫。
廳內只剩下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以及眾人粗重的呼吸聲。
那份訴狀,可謂字字驚心,句句駭人聽聞。
寫畢,王麻天率先按上手印。
其余被俘之人,包括那名首領,也紛紛被押著上前,依次按上手印。
葉修拿起那疊墨跡未干的訴狀,掃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然后。
將其遞給身旁的沈煉。
“飛鴿傳書,以最快速度,直送應天,呈報御前。”
沈煉瞬間恍然大悟,眼中爆發出精光!
公子這是要將三皇子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
這份由葉坤心腹親筆書寫,眾多手下集體畫押的證詞一旦送到坤帝面前,葉坤的下場可想而知!
“屬下遵命!”
沈煉接過訴狀,立刻轉身安排心腹前去辦理。
王麻天等人癱軟在地,面如死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葉修瞥了他們一眼,淡淡道:“押下去,看好,他們的命,現在有點用了。”
“是!”
錦衣衛領命,將這群失魂落魄的俘虜拖了下去。
廳內重歸寂靜,唯有窗外風聲嗚咽。
葉修負手而立,望向應天方向,目光幽深。
“三哥,這份大禮,希望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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