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坤帝眉頭皺得更深了。
王德發躬身回稟,語氣透著無奈:“回陛下,事關庶人葉修!”
坤帝眼中寒光一閃。
“葉修?又是他?傳皇后一等人進來!”
“喏!”
王德發領命退出。
殿門隨之打開,皇后趙氏被宮女踉蹌攙扶而入,淚痕滿面,身后緊跟著面如死灰的趙日天等人。
“陛下!您要為臣妾做主啊!為趙家做主啊!”
皇后撲跪在地,泣不成聲,“那葉修簡直是一個魔頭,嗚嗚嗚……”
趙日天也伏地叩首,嚎啕大哭。
“陛下!葉修他欺人太甚!無法無天啊!”
“他……血洗我趙府,連斬我族十位頂尖供奉,更逼迫我趙家上下數百口,認他為主,簽下屈辱契書,強奪我趙家命脈根基……”
“釀酒坊!”
“他這是要絕我趙家滿門啊!求陛下為臣做主!!!”
坤帝:“???”
王德發:“???”
不是……
他們沒聽錯吧?
葉修,殺十位供奉?逼趙家認主?
坤帝臉上掠過一絲茫然:“趙日天,你莫不是驚嚇過度,在此胡亂語?”
別說坤帝懵了。
侍立一旁的王德發也覺匪夷所思!
他雖知葉修近來變化巨大,辭犀利,膽魄驚人,更身負“詩仙”之名,但……
一人獨戰,并斬殺趙家十名頂尖高手?
這絕非文采風流所能企及!
趙家供奉雖說不是絕頂強者,卻也不是庸手,十人合力,足以在禁軍中殺個來回!
葉修?
他怎么可能一人斬十人?
趙家不會是因為丟了一個珍味閣,所以真如陛下所,失心瘋了吧?
“陛下!句句屬實!字字泣血啊!”
皇后見坤帝不信,哭得更加悲切,幾乎要昏厥過去。
“陛下若不信,可即刻遣人往趙府查看,議事廳內尸骸未冷,血跡未干!”
“葉修那魔頭行兇時,我趙家上下皆在場,皆可作證!”
“他仗著邪門功夫,便視王法如無物,視皇親如草芥!”
“此獠不除,國將不國啊陛下!”
趙日天砰砰磕頭,額上瞬間青紫:“陛下!老臣若有半句虛,甘受天打雷劈!”
話音剛落。
“轟隆隆——”
一陣悶雷滾過天際。
坤帝:“……”
皇后:“……”
王德發:“……”
趙日天臉色都青了,急聲喊道:“意外!此乃意外!但老臣絕無欺騙!那葉修……殺起人來眼都不眨,手段狠毒至極,那份契書便是他用刀逼著老臣和全族簽下的!”
坤帝沉默了。
葉修乃是他親手罷黜的廢物兒子,詩仙身份已是意外,如今又牽扯出如此駭人聽聞的武力?
這背后,是前朝余孽傾力栽培的妖孽?
還是……
他一直深藏不露?
坤帝頭疼,猛然一拍御案。
“夠了!”
“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此事,朕自會徹查,若葉修真如爾等所,朕絕不姑息!”
“但若讓朕查出爾等有半分構陷栽贓,夸大其詞……”
“哼,后果爾等清楚!”
皇后和趙日天等人聞,心頭一喜,連忙止住哭聲,叩首:“臣等不敢!”
坤帝不再看他們,目光轉向王德發:“即刻傳召錦衣衛指揮使沈煉,調查此事,速來見朕!”
“喏!老奴遵旨!”
王德發立刻領旨,腳步如風地消失在養心殿。
不多時。
沈煉隨王德發一道入殿,單膝跪地:“臣錦衣衛指揮使沈煉,叩見陛下!”
“免禮!”
坤帝不耐煩地問道,“趙家之事,你可知曉?”
沈煉站起身,目不斜視。
“回稟陛下,臣在接到王公公傳召前,已有密報送達!”
“趙府血案震動京師,臣不敢怠慢,已率領得力干員前往趙府勘察現場,并搜集沿途目擊者證詞!”
“前初得眉目,細節尚在核實。”
“講!”坤帝冷冷說道。
沈煉躬身,條理清晰地述說道。
“回陛下!”
“據調查,今夜有百余名刺客潛入庶人葉修所居小院,意圖行刺,并縱火焚宅。”
“激戰過后,刺客無一幸免,尸體現已由應天府衙接收,經核驗身份,此百余人皆系趙家豢養之‘黑煞’死侍!”
“轟——!”
此不亞于驚雷炸響!
皇后與趙日天等人瞬間面無人色,坤帝的眼神更是銳利如刀,射向癱軟的趙日天。
沈煉恍若未見,繼續道。
“臣循此線深查,發現葉修脫險后,與其護衛寧紅夜,瞎乍浦三人前往趙府!”
“其間,護衛瞎乍浦背負一口漆黑棺木隨行,沿途逢人便,此乃‘回贈趙家之薄禮,答謝趙家主盛情’。”
“此事目擊者甚眾,證詞確鑿。”
“荒謬!”趙日天氣得渾身肥肉亂顫,幾乎要背過氣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