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要散播謠!是想混淆視聽,繼續害人!”
“砸了他們的破店!這種黑心肝的商人!”
……
民憤瞬間被點燃,大街小巷全是對金有酒等人的唾罵聲,之前那些關于忘憂酒的謠,在官府的鐵證面前,不攻自破。
甚至……
成了反向證明金有酒等人卑鄙無恥的證據!
那些聽從金有酒蠱惑,下架了忘憂酒的商鋪、酒鋪頓時倒了血霉。
不僅被憤怒的民眾堵門痛罵,生意一落千丈,老板們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以至于。
為了不被牽連,趕緊手忙腳亂地重新將“忘憂酒”請回貨架最顯眼的位置,恨不得敲鑼打鼓宣告自己與金有酒等人劃清界限。
經此一役。
金有酒等人信譽徹底破產,人人喊打。
而忘憂酒的名聲卻因這場風波和官府的“背書”不降反升,變得更加無可撼動。
整個應天城的酒業,徹底陷入混亂。
只不過……
這混亂是金有酒等人的窮途末路,而葉修的壟斷之路,已然一片坦途。
……
當得知一切。
金有酒癱坐在太師椅上,臉色灰敗。
他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己散播謠的毒計,非但沒能扳倒葉修,反而成了砸向自己腳面的巨石!
經趙豐年那一番“鐵面無私”的公告,他金樽坊上百年的招牌,算是徹底臭了!
竟成了葉修“忘憂酒”清白的墊腳石!
“呃啊——!”
他喉間發出一聲壓抑低吼,猛地一揮袖,將身旁小幾上的茶盞狠狠掃落在地!
瓷片四濺,茶水淋漓。
廳內伺候的下人嚇得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喘。
金有酒胸膛劇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雙眼怒視著空蕩蕩的客廳,這才猛地發現……
除了自家人,之前信誓旦旦要跟他“同進退”的那幾家老板,竟一個都沒來!
他猛地抬頭,大吼問道:“管家!金福!死哪去了?給老子滾進來!”
話音未落。
管家金福急忙跑了進來,臉色比金有酒還難看:“老……老爺,金福在!”
金有酒死死盯著他,怒問道。
“其他人呢?錢老板、孫老板他們呢?”
“都死絕了嗎?廠子都不要了?讓他們立刻滾過來見我!商量下一步該怎么辦!”
金福聞,哭喪著臉道:“老爺,他們……不會來了……”
“什么?”
金有酒一愣,仿佛沒聽清,“什么叫不會來了?他們廠子不打算要了?不怕徹底爛手里?”
金福抬起頭,臉上滿是恐懼和無奈:“他們一早就都跑去葉修府門外排隊了,說是……要去賣廠子,討那份分紅!求一條活路啊老爺!”
“他們……都去了?”金有酒人傻了。
那幫前幾日還跟他同仇敵愾,賭咒發誓要跟葉修拼個你死我活的“盟友”,轉眼就……
全都投降了?
還跑去排隊賣廠子?
金福重重點頭,涕淚橫流:“都去了啊老爺!錢老板,孫老板,李家,水家……全都去了!一個沒剩!他們說……說……”
“說什么?!”金有酒猛地一拍扶手,咆哮道。
金福嚇得一哆嗦,閉著眼喊了出來。
“他們說不想再被咱們牽連了!”
“說咱們金樽坊自己作死,別拖著他們一起陪葬!”
“再跟著咱們,別說廠子,連褲襠都得賠沒了!”
噗——!
金有酒一口氣沒上來,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濺得衣襟前片點點猩紅!
“老爺!”
金福嚇得魂飛魄散,慌忙要上前。
“滾開!”
金有酒一把推開他,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跡,眼神猙獰得可怕,“廢物!一群見風使舵的軟骨頭!廢物!!!”
他罵得聲嘶力竭,卻掩蓋不住聲音里的絕望和恐慌。
完了。
這下全完了。
所有人都倒戈了,就剩他金家一個,還頂著一個“誣陷同行、黑心下藥”的臭名,拿什么跟葉修斗?
金福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小聲提議。
“老、老爺,要不……咱們也拿些重禮,去給葉公子賠個不是?或許……”
“賠不是?!”金有酒猛地扭頭,雙眼死死瞪著他,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你也想背叛老子?啊?現在是什么時候了?老子的名聲都臭遍應天了!你讓老子去給他葉修賠不是?老子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他葉修會信嗎?他會放過我嗎???”
金福嚇得連連磕頭。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老爺!”
“奴才只是……只是覺得或許還有轉圜……”
“轉圜個屁!”金有酒粗暴地打斷他,“去!快去!把庫房里那尊一尺高的血玉珊瑚,還有那匣子東珠,全都拿出來,再把老子的族印!地契!房契……所有釀酒坊的契書,全都拿來!快!”
金福聞徹底懵了,抬頭傻傻地看著金有酒:“老爺,您這是要……”
金有酒卻猛地一腳踹在他身上,嘶吼道。
“蠢貨!還能干什么?”
“拿厚禮!拿地契!去找葉修!賣廠!轉讓!我們也賣!現在就賣!快去!!!”
金福被踹翻在地,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傻了,張大嘴巴,呆若木雞地看著狀若瘋魔的老爺。
這……這轉變也太大太快了吧?!
剛才不還寧死不屈嗎?
咋轉眼就要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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