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兒吹牛了。
但肌肉記憶是實打實的,魔方口訣更是刻進dna里,跟他玩這個?
念頭電轉間。
葉安已親自點燃了一炷細香,插在一旁的香爐內。
下一秒。
青煙裊裊升起。
然而,沒等那香燃出第一個灰燼。
也沒等在場眾人調整好坐姿,準備好欣賞一場可能持續一整柱香的苦思冥想,甚至沒等葉南嘴角那抹嘲諷的冷笑完全展開……
葉修已然動了!
只見他信步上前,從那名滿頭大汗的胖商人手中取過那被打得亂七八糟的“六色方”。
然后。
低頭隨意瞥了一眼,十指如同被賦予了生命,驟然舞動起來!
那動作快得只余下一片殘影!
“咔!咔咔咔!咔咔——!”
一陣密集而清脆的機括轉動聲如同疾風驟雨般響起,急促得令人心悸!
那小小的木塊在他指尖瘋狂跳躍、旋轉、歸位!
色彩混亂的方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規整!
紅色面瞬間成型!
緊接著是黃色面!藍色面!綠色面!白色面!黑色面!
一面!兩面!三面!四面!五面!六面!
整個過程如行云流水,毫無滯澀!
仿佛他不是在解一道難題,而是在進行一場早已演練了千萬遍的表演!
“啪!”
最后一聲輕響落下。
葉修手腕一頓,將已然六面純色,整齊劃一的“六色方”隨意地往身旁桌案上一放。
恢復了!
全部都復原了!
整個宴客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凝固在震驚!茫然!難以置信之中!
方才嗤笑過的胖商人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眼珠暴突。
那些準備看笑話的賓客,笑容僵在臉上,顯得異常滑稽。
葉天端著酒杯的手停在半空,酒水灑了出來都渾然不覺。
而原本抱臂準備看好戲的葉南,臉上的譏諷徹底碎裂,只剩下目瞪口呆,仿佛見了鬼一樣!
這……這怎么可能?!
這就……解開了?!
那困擾了六皇子三個月的邪門玩意兒……
就這么片刻之間?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完成了?!
“不……不可能!”
葉南猛地回過神,失聲叫道,“你……你定是早就知道解法!你作弊!”
葉修都懶得看他,目光直接轉向事件的發起者——六皇子葉安。
此刻的葉安,早已不復之前的平靜從容。
他怔怔地看著桌上的六色方,清雋的臉上是一片恍惚。
他耗費了整整三個月,不眠不休,推演了無數種可能,才最終摸清規律,得以復原。
而眼前這人……
片刻破解了?
不,可能更短!!!
這已經超出了他理解的范疇!
這根本不是什么算術巧思,這簡直是……神乎其技!
葉修無視全場的人,目光落向了葉南。
“四哥。”
“無論我是否提前知曉解法,好像都不重要了,因為大家都看著呢,香才剛點著,甚至沒落下多少灰。”
“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你承諾的那份‘與六哥一模一樣的賀禮’,哦不對……”
葉修故意頓了頓,笑容擴大,露出兩排白牙。
“是雙份,對吧?”
“記得,是雙倍哦!”
“四哥您堂堂戍邊大將,一諾千金,肯定不會賴賬的,對吧?”
全場:“……”
許多人猛然回過神來,目光繼而轉向了葉南。
沒錯。
這一局,葉南輸了!
葉南的臉上,頓時如同開了染坊,青紅交加,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但……
賴賬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因為葉修無異于是在明搶!
自己憑什么要給這廢物如此天價的賀禮?!
就在他嘴唇翕動,試圖尋找借口搪塞過去之際……
一旁,終于從極致震驚中回過神來的葉安,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緊接著。
他眼神復雜的望向葉修。
“八弟……贏了。”
“片刻之內,復原此物,葉安心服口服,門外賀禮,即刻清點,雙倍奉上。”
這句話,徹底坐實葉修勝了!
“葉安!你!”
葉南猛地扭頭,怒視葉安,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你們……是不是早就串通好,合起伙來耍老子?這世上豈有人能片刻解開你研究了三個月的東西?定是你們設下的局!”
他越說越覺得可能,甚至試圖將水攪渾。
葉安聞,眉頭蹙緊,臉上掠過一絲不悅。
“四哥,慎。”
“我今日方才回京,與八弟素無往來,何來串通一說?”
“此‘六色方’之難,在場諸位有目共睹,我耗費三月乃是實情。”
“莫非四哥是覺得,我葉安會自損名聲,與八弟聯手,只為了訛詐你一份賀禮?”
“還是說……”
“四哥你堂堂戍邊大將軍,當著滿朝文武,應天勛貴的面,親口許下的諾,如今竟想矢口否認,行那食而肥,令人不齒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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