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間里收拾的還算干凈,普通的桌椅,茶幾,就是多了幾個書架,還有書桌。
在書桌的旁邊,還放著好幾把二胡。
那些二胡一塵不染,一看就是經常使用的。
請我們坐下之后,我就問張子巖:“你之前和黃鼠狼打過交道嗎?”
張子巖搖頭說:“沒有?”
我再問張子巖:“據我觀察,這個宅子是你家的祖宅,你老伴走了有些年了吧,她是不是和黃鼠狼打過交道,或者說,她跟你說過一些有關黃鼠狼的事兒。”
張子巖忽然怔了一下說:“你要這么說的話,我的確是有些印象,我和老伴兒是在市鋼廠上班的時候認識的,我倆也算是自由戀愛,然后組織上給我們開的介紹信,結的婚。”
“結婚后我倆一直要不到孩子,當時我們也求了不少的偏方,看了不少的醫生,都沒啥效果。”
“后來有一年,我妻子回娘家探親,說是她老家有一個老太太,領著她上山,對著一個黃鼠狼的窩拜了幾拜,求了求孩子。”
“然后從那回來沒倆月,我妻子就懷上了。”
“不過那老太太說,將來那黃鼠狼若是遇到什么事兒,也會來找我們,到時候讓我們全力相助就行了,這叫一報還一報。”
“難不成是,那黃鼠狼來找我,我把人家的人偶給砸了?”
張子巖說著說著,自己也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兒了。
我聳肩說:“多半是這么一個事兒。”
張子巖一臉懊悔說:“這事兒都過去這么多年了,而且它也不直接來,弄個人偶在這里唱歌,這誰能懂啊?”
我問:“你還記得歌里唱的什么嗎?”
張子巖搖搖頭:“沒聽清,反正調兒調兒聽著挺好的。”
我說:“等等吧,它晚上應該還會來找你。”
張子巖問我:“我不會有什么事兒吧,畢竟我動了手!”
我說:“你的印堂發黑,說明那黃鼠狼已經生氣了,如果我不來,那黃鼠狼今晚來尋仇,多半會要了你的命,不過你找到我了,你的命就算是保住了。”
張子巖點頭。
下午的時候,我們就在他家里待著,張子巖也是給我們介紹了一下他女兒的情況。
她女兒嫁到了首都,一個月回來一次,說是在一個大學當老師。
說到自己女兒的時候,張子巖一臉的驕傲。
至于他老伴,是四年前走的,生病死的,從那之后,他就一直一個人過。
嘮著閑話,時間就到了晚飯的點,張子巖親自下廚煮了一些面。
鹵子是張子巖打的,味道還不錯。
他是一個生活精致的小老頭兒。
差不多晚上十點半的時候,院子里又響起了哼唱的聲音。
只不過那哼唱沒有歌詞,摯友單純的一個“嗯”字,曲調婉轉。
張子巖在聽到聲音之后,“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問:“你們聽到沒,歌聲,只不過這次的歌聲好像比前兩天的哀傷了不少,前幾天都是歡快的,今天的聲音,聽的有點讓人害怕。”
我說:“找你尋仇的,自然會讓你聽的害怕。”
我轉頭看了看催命。
催命也是立刻會意站到了張子巖的身前。
廖瞎子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顯然是不打算出手。
徐青則是躲在小家伙的箱子后面,一副觀望學習的樣子。
我看了看箱子就說:“小黃,你去把外面的家伙帶進了,記得別打傷了人家,收著點!”
小黃“嗖”等一下從箱子里竄出來,然后化為一道殘影出了房門。
張子巖嚇了一跳:“剛才那是啥?”
我說:“又一只黃鼠狼。”
張子巖又看了看箱子,隨后問我:“里面還有?”
我說:“嗯,還有四個小家伙,不過不是黃鼠狼了,今天就不給你看了,你沒那個福分。”
“吱吱吱,嗷嗷嗷……”
很快院子傳來一陣小家門撕斗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兒,小黃叼著一只黃鼠狼的脖子,便慢慢悠悠地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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