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也沒有再想我接下來的話,而是問我去小店還是回住處。
我便道:“回住處去吧!”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沒有拆秦香浥送的禮物,徐青則是爬在我背包旁邊,一臉迫不及待地問:“老大,要不要打開看看?”
我說:“等回家了。”
到了家,同伴們果然都已經回來了,包括姚慧慧也從茶館回來,簡單聊了一會兒今天的情況,我便把秦香浥送我的木匣子放到了眾人面前的茶幾上。
姚慧慧見狀便問我:“徐章,你一直等到回來都沒有打開,現在又特意將其拿出來,是有什么特別的用意嗎?”
我又把在秦香浥家里發現的萬花谷硯臺的事兒說了一遍,隨后就對姚慧慧說:“你幫我再仔細調查一下萬花谷,包括之前和陳巖親近的那個和我同輩的萬花谷弟子,以及重新幫我調查一下喬林,我總覺得萬花谷并不像你之前說的那么不堪。”
“萬花谷里面,有高手!”
姚慧慧也是認真道:“好,我再安排人好好查一查。”
此時我才伸手去把桌子上的木匣子打開,里面放著一個折頁的字帖,打開之后,我便看到一排排整齊而又秀麗的小楷書體,字帖上的內容如下——
子曰:弟子入則孝,出則悌,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人,行有余力,則以學文。
吾以為,家和睦入需孝,兄恩待,出則悌。謹可,行可信,愛善,抑惡,勿博。親仁故好,亦需知蒼生之不仁只因,從因辨善惡,不以果篤定。行有余力,方知心,立身,后而學文。
我把這一段念完之后,徐青一頭霧水:“我以為她送的啥好東西呢,老大還藏這么好,啥也不是!”
姚慧慧則是忍不住感慨:“前者是《論語》之中的名句,后者是站在現代人角度上對《論語》的補充,甚至是辯駁,做為一個現代的人,我更喜歡后面的思想。”
徐青問講了啥。
姚慧慧便說:“我從粗淺的方面理解一下,按照孔子對弟子的要求,他的弟子們,在家里需要孝順父母,出門需要敬重兄長,謹慎少,甚至是寡,但是要誠信,博愛大眾,親近有仁德的人,這些事情做完,如果還有余力,就去學習文章,文獻。”
“后者則是以為,孝和敬重兄長都是有前提的,都是相互的,不是單方面的要求后者。謹慎可以,卻也要盡量多的與人溝通,只要踐行守信就行,愛善良的人,打壓惡人,不可博愛,親近仁德的人固然是好的,可蒼生大眾中一些犯錯看似不仁的人,我們要了解背后其原因,從根本上辨其善惡,而不是單純的以結果來判斷一個人的善惡。如果做到這些還有余力,可試探了解自己的內心,歸整自己的行,最后才是研習學問。”
徐青搖搖頭說:“不懂!”
廖瞎子那邊則是感慨了一句:“好一個從因辨善惡,不以果篤定。”
“這是在正告一些儒生,要分清真正的仁德,真正的善惡。”
“徐章,你快看看,文章有沒有落款,知不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
我直接翻了后面的兩篇,都是只有內容,沒有落款。
后面兩篇,都是論語之中勸學的部分,解析的人,也都有很獨到的見解。
翻看之后,我便說:“沒有落款。”
說著我又看向姚慧慧說:“慧慧,麻煩你查一下,這些內容是出自萬花谷之中哪一位高手!”
姚慧慧點頭。
我把字帖收起來說:“放起來吧,也給咱們這兒增加點書香氣兒。”
姚慧慧接過字帖說:“我來放吧。”
我再看向眾人說:“好了,大家散了吧。”
我剛準備回屋,董青忽然叫住我:“徐章!”
我回頭問她:“怎么了?”
董青便說:“距離三月初三已經只剩下二十多天了,我的事兒……”
我說:“你在我們小店不是待的挺安全的嗎?這么多天過去了,也沒有人找你麻煩,你在擔心啥?”
董青就說:“可是我也沒有看到你準備什么啊,那天你需要保護我送走手里的東西,那天萬一有高手來搶奪,你總得施展手段來應對吧,你總得先問問我,咱們去什么地方送,然后你去考察一下,在周圍布置一些法陣什么的吧?”
看著董青我不由笑了笑說:“原來你是在擔心這些啊,看來你還是不知道我這個活神仙的含金量,你沒事兒了,就去和廖瞎子、云霄聊聊天,再不濟你問問郭林道,從他們嘴里打聽一些我的事兒,你就明白了,你說的那些,我不需要去做,從你手里搶東西的那些人,不值當我準備什么,你且放寬心,該吃吃,該睡睡,庸人勿自擾。”
說罷,我就回屋去了。
姚慧慧過去拍了拍董青的肩膀就說:“我從小在圈子總部長大,圈子的總部也見了不少,可論可靠的,整個圈子找不出一個比徐章強的。”
董青問姚慧慧:“你對徐章的評價如此高?”
姚慧慧點頭:“自然是。”
驚蟄次日,天色并未放晴,不過也沒有下雨,天色陰沉,空氣潮濕,不過這種潮濕中,透著一種舒服的,新的氣息。
我坐在柜臺里,整理著自己剩下的桃核,時不時用刻刀補幾下。
下午三點多鐘,因為天氣不好,店里也沒有老人,大家都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我在補刻桃核的時候,手中的刻刀竟然“啪嗒”斷掉了一節。
同伴們這才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