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領著我們過去,他住的這間屋子收拾的很干凈,里面的家具清一色梨木的,茶幾上的茶具,也是精致的青花。
從細膩程度上來說,應該是某個燒瓷大師的手筆。
我觀察了一圈,便說:“茶具不錯。”
陳巖立刻說:“小友好眼光,我這屋里最難得出手的,就是我這一套瓷器了,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介紹這位瓷器大師給你認識。”
我搖搖頭說:“我可沒有那么多的錢去造。”
陳巖笑了笑,也不再說什么,而是給我煮水沏茶。
徐青跟在我身邊,對外面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陳巖在給我倒了一杯茶之后,便看著徐青就說:“你身邊養了一個小妖,還跟了一個大妖。”
說話的時候,他看了看站在窗戶邊正在看著小院情況的云霄。
我沒吭聲,陳巖繼續說:“那個萬花谷的儒生,發的討賊檄文你應該也聽說了吧,我們姚副跟在你身邊,她是我們華北分區,情報網最厲害的人。”
我這才對陳巖說:“那些人的討賊檄文,你看看誰相應了,大家都不是傻的,沒人無緣無故來觸我霉頭,畢竟我的單獨出入禁地帝陵這一條,就夠他們斟酌好幾天的。”
陳巖點頭:“那倒是,不過你的實力著實有些讓人迷惑,你開過天師壇嗎?”
我搖頭說:“沒開過,我也不屑于開什么天師壇。”
不等問下去,廖瞎子從門外進來,他側耳聽了聽屋里的動靜,便對陳巖就說:“給我也來一杯茶。”
陳巖趕緊請廖瞎子坐下,倒了一杯茶敬上。
廖瞎子坐下之后,輕輕摸到茶杯,然后又對著院子的方向說:“那倆小家伙估計沒戲。”
我說:“姚慧慧不知道,催命的話,最近已經進步不少了,今年他的修為有望更進一步,來到三等九階的真人水準,若是他再有兩次奇遇,年末開了天師壇,也不是不可能的。”
“雖然他這速度,比起一些天才還是晚了一些,可催命的基礎扎實,現在大家族、大門派的弟子們,也都是很晚再開天師壇,就算能開,有些人也會主動沉淀幾年,所以那些天師壇開的早的天師,不見得就是真正的天才。”
廖瞎子那邊也是點頭說:“我也能感覺到,催命將來有一代宗師的器量,未來必定能在江湖之中混出一個不錯的名號來。”
“等他修為再進一步了,我的一些看家本事,就都能教給他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廖瞎子還是露出了一臉欣慰的表情。
雖然他平時總是訓催命,可他的心里對催命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他訓催命,是把催命給我比了……
廖瞎子喝了幾口茶,就對陳巖說:“對了,我剛才進來的時候,聽你在說萬花谷的事兒,你是想從徐章這邊試探出什么消息嗎,你是對徐章感興趣,還是對萬花谷感興趣呢?”
陳巖趕緊拱手說:“我自然是對徐章感興趣,那個萬花谷的喬林,一個腐儒罷了,我沒啥興趣。”
廖瞎子又問:“那你是在替誰試探徐章的態度,別告訴我是你自己,我眼睛瞎,可我的心卻是如同明鏡。”
陳巖稍稍猶豫了一會兒就說:“替萬花谷的一個朋友,你們放心,不是喬林,我那個朋友是喬林的弟子,可卻不像喬林這般貪圖功名利祿,說句夸張的,我覺得他有成為儒家圣人之姿。”
“喬林這些年一直稱呼自己是半圣,可圈內圈外,除了對他死忠的那些弟子外,沒人買他的賬,可我那朋友真不一樣。”
“有空了,我介紹你們認識。”
說話的時候,橋梁看了看茶幾上的茶具。
我便問:“這些青花,也都是你朋友燒的?”
陳巖點頭。
我說:“精通儒道,又能燒制瓷器,你這朋友還是有些有趣的,有機會了,你介紹給我認識吧。”
陳巖立刻說:“四月初六,萬花谷盛會,喬林將其比作梁孝王住持梁苑之游和王羲之主持的蘭亭集會,我那個朋友想要讓你去參加!”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陳巖:“是你朋友有病,還是你腦子不好使,喬林發了討賊檄文,討的我,你朋友,喬林的徒弟,邀請我去參加那個萬花谷盛會?”
陳巖笑了笑說:“我朋友說了,只要去,他一定會護你安全,還能消除你和喬林的矛盾。”
我直接拒絕:“不去!”
陳巖有些無奈地從茶幾的抽屜里掏出一張賬條說:“我朋友說了,你若實在不肯去,就讓我把這個給你,算是給你的邀請函。”
“對了,你們來之前,我朋友剛走沒多久。”
我沒有立刻伸手去接那張賬條,雖然我背包里的陰司賬本已經在跳動,我也確定那張條是真的。
陳巖問我:“這個不好用嗎?”
我說:“是太好用了,你讓我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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