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團黑氣出來的時候還沒有成形，當我將其完全拽出來，再摁在戲臺地面上的時候，一頭黑色霧氣形成的猛虎便顯現出來。

見狀我也是笑了笑說：“看來你就是當年被鳳凰打敗的那只虎妖啊，看來當年你輸的很慘，這個村子存在至少幾百年了吧，你竟然還這么弱。”

“不對，你的魂魄不是虎妖的魂魄，而是虎妖殘魂和一種死物產生靈識的結合體。”

“少見，少見啊！”

那虎妖身軀被我摁的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只能望著我求饒說：“求你，放過我，我這些年，也就殺過一個人，就是前不久被我吞掉的那個老頭，可他也是罪有應得，他該死！”

我說：“那個老頭兒的確是該死，不過我覺得你殺死他，絕對不是單純地想要替那個花旦報仇這么簡單吧。”

虎妖說：“我吃掉那人，多多少少，還能恢復一些我的實力，畢竟我把他的魂魄也都吃掉了。”

虎妖說話的時候，我就看到虎妖肚皮的黑氣上，緩緩出現一張滿臉驚懼的老頭的臉，那張臉也是黑霧形成的，可卻是格外的清晰。

我也感覺到，那張臉背后有一個獨立的人類的魂魄，只是那人類魂魄已經和虎妖的魂魄融合在一起了，而且是沒有辦法分開的那種，殺了虎妖，那人類的魂魄也會死。

可殺了那個人類的魂魄，虎妖的魂魄卻不會受到影響。

我仔細檢查了一下虎妖的身體，的確也就那么一張人臉，正如他所說，它只吃掉了一個人。

此時臺下的徐青就說：“這么說來，這個虎妖算是在做好事了？”

我說：“假公濟私而已，如果我猜的沒錯，它現在的確是幫著花旦在報仇，不過它并不是真想幫花旦，而是接著給花旦報仇的名義替自己報仇。”

“剛才那個關于平虎臺村的故事你們也聽到了，鳳凰在打敗虎妖之后，把虎妖的肉給村民吃了，這虎妖在心里是恨這里的村民的，畢竟這些村民的祖先，吃了它的肉。”

說話的時候，我摁著虎妖的腦袋，在地上碰了幾下道：“我說的沒錯吧。”

虎妖呲著牙，沒有回答。

它身上的怨氣，已經被我全然察覺了，以它現在的修為，一旦被我揪出來，那就沒什么事兒能夠瞞得住我了。

徐青此時也跳上戲臺，她看著虎妖叉著腰說：“哇，你原來這么壞啊！”

虎妖就說：“你我都是妖，你如果嘗過分食身體的痛苦，你就能理解我的痛苦了。”

我看著虎妖就說：“我現在很好奇，你的殘魂到底和戲臺下面的什么玩意兒結合在一起，竟然能讓你又給活過來，當時鳳凰打敗你之后，給這里的鄉親們分食了你的肉，就是打算將你神形俱滅的，沒打算給你活口。”

“說說吧，你是怎么在鳳凰手下活下來的。”

虎妖不吭聲。

花旦這個時候忽然問我：“它是不是虎妖不重要，它能替我報仇，你們現在抓了它，它還怎么替我報仇？”

我一抬手解開了花旦身上的束魂符的控制。

接著我便對花旦說：“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你在這里安安靜靜等著，玷污你那人，他死后下了地方，走過孽鏡臺，所有的罪孽自會一一呈現，到時候地獄的種種苦難少不了他的，你的仇，天道會報，那樣的話，我把你的魂魄也送入地府，你在地府少些業果，輪回的時候，有機會為下一世謀一個好出身。”

“還有就是第二個選擇，你現在就可以去找那個老頭報仇，我絕對不會攔著你，你這次害人，是我所許，我會替你背一部分的業果，不過更多的業果還是你自己要背，下了地府，你會因為殺活人，而被罰，來生你怕也謀不到一個好出身了。”

“現在兩個選擇都擺在這里，你自己選？”

花旦對著我跪下，然后磕了幾個頭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過這一世的仇恨，我已經等不到下一世再報了，我的業果，你也不用給我背，就算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我也不會后悔。”

說完這一番話之后，花旦便轉頭對著村子里面去了。

我有些無奈。

廖瞎子則是嘆了口氣，然后看著我說：“徐章啊，你可真的什么事兒都敢縱容啊，她殺了人，這業果，不是她說不用你背，你就不用背的，因為你已經牽扯進來了，站在道的角度上說，你沒有護住這個道，你失職了。”

我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無妨，天道、人道我沒收住，但是我守住我心中的道，善惡需報，她只是想要快意恩仇而已，又不是謀害無辜，這一小點的業果，背就背了。”

姚慧慧在旁邊也說：“你就很矛盾，有些業果，你躲的遠遠的，有些業果明明能避免，你卻……”

我說：“我雖然不想背負因果，可更不想違背我心中的道。”

云霄聽了好久，然后就問我：“你心中的道是什么？”

我說：“老子樂意！”

云霄怔住了。

廖瞎子則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姚慧慧也是不由的怔了一下，催命則是低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