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等到了地下,我會親自去領罰的。”
說著話,袁北天走到了重眼公的墳前。
這里沒有立碑,只有一個墳包,墳頭用幾塊石頭搭了一個“焚紙爐”。
袁北天對著墳頭慢慢跪了下去,大黃狗也是在旁邊恭敬地臥好。
在磕了幾個頭之后,袁北天就說:“師父,道君人來了,我今日就要從你墳里取走那些筆記,交于道君,動擾陰宅,師父莫怪。”
說罷,袁北天又磕了幾個頭。
隨后他站起身,拿著羅盤丈量了一下,然后對著一個方位就準備下鏟子。
大黃狗也準備上爪子。
催命趕緊上前說:“力氣活,還是我來干吧。”
說話的時候,催命也把大黃狗抱到了一邊。
干活這方面催命還是沒得說的,沒一會兒的工夫,墳的側面就被挖出一個大坑來。
袁北天和大黃狗就在遠處眼巴巴地看著。
不一會兒催命一鏟子碰到了硬東西,可從坑的深度來看,還沒有到了要見棺材的程度。
袁北天就說:“輕點,輕點,那就是放在棺材上的箱子,箱子材質不錯,可這么多年過去,說不定也朽掉了。”
催命小心翼翼挖土,然后就從下面挖出一個一尺大小的正方形箱子。
箱子表面粘著很多的土,已經分不清原來是什么顏色了。
拿出箱子之后,我們沒著急開箱子,而是讓催命將土先填了回去。
完成這些之后,袁北天又對著墳頭磕了幾個頭說:“師父,您的托付,我完成了,你和我父親在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去輪回了,接下來的幾年,我就要為我自己而活了。”
大黃在旁邊“汪汪”叫了兩聲。
袁北天就補充說:“還有大黃。”
大黃這才在袁北天的旁邊臥下。
我看著袁北天說:“你要死,也別今天死,不然會給我們惹麻煩,官家問的時候,我們還得麻煩解釋。”
袁北天笑著說:“放心吧,我們還有一兩年的活頭呢,好了,你們可以先走了,我和大黃,在這里再和我師父說會兒話。”
我點了點頭,就讓催命搬著那口滿是臟土的箱子下山去了。
在經過山坪子的時候,我們還是把箱子打開了,畢竟抱著一口這樣的箱子過村子,還是有點太顯眼的。
箱子里的確有不少的文稿、圖畫,我們便分開裝進了每一個人的書包里。
等我們穿過村子,上了車之后,才把所有的文稿都放到了后背車座上,然后開始慢慢地研究了起來。
每一份文稿讀之前,姚慧慧都會先給他們拍照,然后再讀給催命和廖瞎子聽,當然還有徐青。
這些文稿大多數都是關于卜算,一小部分是關于道術的,我們將不同類別的文稿歸類分放。
很快我們就發現,關于卜算的那一部分文稿,有點像是袁天罡和李淳風所著的推背圖,都是卜算未來年景大事的卦象。
每二十五年到三十年會有一個圖像和卦象。
而袁北天的父親和重眼公沒有兩位高人的本事,推演不出太大范圍,太久時間的事兒,他們只能推到華北地區的一些事兒,而且還不一定都是大事兒,有些都是他們身邊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不過他們推演的很多事情也都一一應驗,比如袁北天父親推演出了自己的死期,也推算出了廠子會搬走,還推算出了我的出生,雖然我出生的時間、地點都很模糊,但是他們的確是算出來了。
那也是他們推卦的終點,卦象圖是一座青山,山頂有一座道觀。
下面的卦語則是:青山寶觀,一道絕頂,萬里江湖,難處其右。
注解:末道之途,道君出世,生于太行,名震穹宇。
看著這些手稿,每一幅卦象都對應著一個未來,而這些未來全都一一實現。
特別是關于我的這幅卦圖推演,仿若已經觸及到了天機。
我重新解讀,都能從中發現他們觸怒天道、人道的警告,可兩個人還是把這一幅卦圖給畫了出來。
卦語寫的仔細,還加了注解。
這也難怪袁北天的父親,還有重眼公,一個比一個慘,也難怪袁北天的父親不讓重眼公反抗,原來袁北天父親才是看的最明白的一個人,他看出了所有的磨難,都是推演天機的——天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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