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愣了一下,然后低頭又看了看地上密密麻麻的血虱子,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
廖瞎子就跟老劉說:“我們店里噴了驅蟲的藥,把你頭上的虱子都給熏死了,不過你頭上應該還有很多虱子的卵,過些日子還會有新的虱子生出來,眼下有兩個解決的方案,你去剃個光頭,或者你給我們一筆錢,我們給你根治了。”
老劉說:“多少錢,能根治?”
廖瞎子沒有說話,而是側耳聽向我這邊。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就說:“咱們都是老熟人了,給你個優惠價九百九十九,如何?”
老劉愣了一下:“除個虱子這么貴。”
廖瞎子就說:“老劉,咱們也算是老伙計了,我們小店出手的事兒,你覺得還是一般的除虱子嗎,你自己沒有覺得奇怪嗎?”
老劉這才說:“我其實早就覺得自己身上長虱子的事兒有些蹊蹺,個人衛生一直很注意的,每個月我都會理一次發,從來沒有出過事兒,可就是最近兩周,我不知道啥情況,頭上一下生出了這么多的虱子,我自己也試過很多的法子,都清理不干凈。”
“而且那些虱子的血,粘到我的手上,還會起這些紅疙瘩。”
說著,老劉就把自己滿是紅點的雙手給我們看。
我下意識就說:“昨天的時候,還沒有吧。”
老劉立刻補充:“嗯,昨天之前,那些虱子的血還沒事兒,可昨天我照例在家里撓虱子,就不小心把撓下的虱子血弄到了手上,然后就起了好多的紅疙瘩。”
我知道,這是因為從昨天開始,他身上的虱子才開始有成熟的。
那些血虱子逐漸開始放毒了。
再看地上的那些血虱子,個頭明顯要比昨天柜臺上的那個小很多。
心里想著這些,我便對老劉說:“你掃個碼,我收拾下東西跟你去你家瞧一瞧。”
老劉點了點頭,我便讓催命拿著收款碼過去了。
收到錢后,我們便開始收拾東西,當然在出發之前,我也是又抓了一把熏香灰,撒在那些虱子的尸體上,又放了幾張紙,隨后扔了一根點燃的火柴過去。
“轟!”
隨著一團火苗躥起來,那些血虱子的尸體也都被燒的干干凈凈的。
在這期間,廖瞎子已經陪著老劉站到了我們小店門外的臺階下面,廖瞎子就跟老劉說:“別看這些虱子小,可都是別人養的小蠱蟲,你這是被人下了蠱,這蠱的學名叫血虱子。”
老劉也是點頭說:“我年輕的時候,家里條件差,也生過虱子,可卻從來沒有這般難受過,我就說這些虱子咋比小時候的還厲害呢,原來是蠱蟲,可我也沒有得罪什么人,咋會有人給我下蠱啊。”
廖瞎子就說:“一會兒到你家查看一下,說不定就有線索了。”
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我便背著箱子出門了。
從這里到老劉家步行也不過五六分鐘,所以我們也是邊走邊聊。
通過閑聊我才知道,老劉的老伴兒走了三年了,他最近一直一個人過,家里有倆兒子,大兒子讀了博士,常年國外工作,還娶了一個洋媳婦,說是在新加坡。
老二學習成績差,高中沒上完就不讀了,后來自己創業開了一家小飯店,日子過的也算是紅紅火火。
聽老劉的敘述,除了老伴死的早外,似乎一切都挺好的。
可我卻從他的田宅宮之中看到了一絲破碎感。
田宅宮在人的上眼皮位置,而在這個老劉的這個相門之上,黑氣塌陷,寓意破盡家財。
而在黑氣之中,還有一股白氣縈繞。
這股白氣連接下眼皮的男女宮,白我丁憂之意,子女丁憂,那老劉便已露出了死相。
最可怕的是,這股白氣從男女宮而起,也就是白氣主導是他的孩子,也就是說,老劉身上的蠱,是他的孩子給下的。
我并沒有立刻點破老劉,而是跟著他去了他的住處。
老劉住的一個老小區,小區里面的道路都很窄,好在里面的車子停的比較有次序,也沒有顯得有多亂。
一邊走,老劉就說:“別看我們這個小區破,可在南面就是新建的一中新校區,我們這邊被規劃拆遷,到時候能有一筆不小的拆遷款呢。”
聽到這里的時候,我就對老劉說了四個字:“懷璧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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