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半不到,鐘遠二人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位于半山腰的特訓基地。
二人走的旁邊側門。
門口值守的士兵認得胖超,卻依然嚴格檢查了車輛,還有鐘遠帶來的背包后,才放行。
此時,天色已經黑下來了。
胖超開著車在里面七拐八拐了一會,走得都是沒人的小路,片刻,才在一棟二層小樓跟前的水泥地上停了下來。
這樓前,除開他們的車之外,還停著兩輛軍用越野。
樓里,燈火通明。
大門口處有人站著在抽煙,看到車輛過來,打望了一會后,把煙頭往旁邊擱著的垃圾桶上一捻后,就迅速往他們這迎了過來。
車里,胖超看了一眼那人后,跟鐘遠介紹道:“走過來的這個叫曲超,原本不是東哥的手下,這次來河西,上面特地把他調給東哥的。”
鐘遠聞,不由得看了一眼胖超。
這小子這是在提醒他什么嗎?
沒等他接話,那曲超就已走到了車旁。
他朝著車內望了一眼后,才笑著與胖超打招呼:“你們總算到了。東哥望得脖子都長了!”
胖超下車,沒接他這話茬,只問道:“東哥呢?”
“他剛被叫走了,讓我在這等著你們。”曲超說著,又偏頭去看另一邊下了車的鐘遠,笑著招呼道:“這位應該就是鐘先生了吧?”
鐘遠隔著車頭打量了他一眼,微微笑著點了點頭,算作打了招呼。
“我們先進去吧。”胖超回頭招呼鐘遠,帶著他往樓里走去。曲超跟在了他們后頭,悄悄打量著。
當年西北的那場沖突,他并未參與。而孔振東這邊知曉內情的幾人,也沒有人跟曲超提過這鐘遠到底是什么人。所以,對于曲超來說,他只知道鐘遠是孔振東為了這次行動特地請來的特別顧問。
至于鐘遠到底是什么背景,他則一概不清楚。孔振東手下的人,一個個嘴巴都緊得很,他根本打聽不出什么來。
胖超領著鐘遠上了二樓,房間在最東面。不大的房間里,放了兩張單人床,還有一個書桌,一個衣柜,一張折疊桌,和兩把椅子。
折疊桌上,水杯,牙刷,臉盆之類的東西,也是一應俱全。
可以說,準備得十分周到了。
鐘遠剛把東西放下,跟著他們上來的那位曲超站在門口處,開了口:“食堂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晚飯,這時間也不早了,要不先過去吃晚飯?”
胖超看向鐘遠,鐘遠笑笑,道:“行。”
這一塊區域應該是平時不太用的,這次為了達奧鎮行動,單獨劃出來給孔振東他們用的。食堂離這里有些距離,胖超本想開車過去,被鐘遠攔住了。
鐘遠道:“坐了一天車了,走走,活動一下筋骨。”
胖超點頭:“也行,聽您的!”
其實,胖超對鐘遠那些前塵往事,了解得并不多。不過,他見識過鐘遠的身手,也清楚孔振東對鐘遠的態度。而能跟在孔振東身邊,也都算是百里挑一,甚至千里挑一的佼佼者,自然不可能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
此時已經夜里八點了。
周遭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遠處崇山峻嶺在夜色里,深深淺淺,層層疊疊,宛若一張水墨畫卷鋪就,不太真切的同時,又隱隱透出了幾分壓迫感。
三人走在無人的小路上,路兩旁,已經有些年頭的路燈,滋滋地響著。
鐘遠忽然想抽根煙,煙含到了口中,才想到自己身上沒打火機。剛準備將煙收回去,跟在右手邊的曲超突然遞過一個火機:“鐘先生,火機。”
鐘遠笑了笑,接了過來。
點上后,他把火機遞給他的同時,又遞過煙盒,問:“抽嗎?”
“謝謝鐘先生。”曲超邊說,邊從中抽了一根。
鐘遠收回后,又抽了根煙出來,直接遞給了胖超。
曲超瞄了一眼后,忽地開口問道:“鐘先生,我聽說您這次過來還帶了個助手,怎么沒見到?”
話落,胖超忽然瞪了他一眼。
鐘遠則笑笑,道:“他晚點到。”
曲超聞,還想再問,胖超突然插進話來:“曲兒,你晚飯吃了嗎?”
曲超被他這么一問,愣了一下,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只好又咽了回去,答道:“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