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詫異,卻并不死心。
隨意吃了點東西墊了墊肚子后,她就借口說累了,起身往洗手間去了。沒一會兒功夫,這水聲便透了出來。
又過了大約二十來分鐘,鐘遠已經靠在沙發上都快睡著了的時候,娜美在洗手間里喊了起來,讓鐘遠幫她拿一下浴袍。
鐘遠起身,從衣柜里拿了一件浴袍,走到了衛生間門口,敲了敲門。
手還未收回,門就開了。
美人出浴,赤身裸體,濕漉漉的秀發,越過白皙的肩頭,黏在鎖骨下方,細小的水流順著發梢蜿蜒而下,翻山越谷。
“身材不錯!”鐘遠輕笑著說了一句后,伸手把浴袍遞了過去,而后又道:“不過,我不感興趣,所以,我希望這樣的戲碼,接下去不會再出現。既然是演戲,我尊重你,你也要尊重我,否則,我也不介意再重新找一個演員!”
卸了妝的娜美,看著一下子比之前稚嫩了不少,濃眉,大眼,粉嘟嘟的紅唇,因為羞澀而輕輕咬著,而原本被熱氣熏得微紅的臉頰,此時忽然間就白了下來。
她一把拽過浴袍,迅速扭過了身。衛生間的門也隨之,唰地一聲被重新合上了。
等到她再出來的時候,鐘遠已經在沙發上躺下了,閉著眼一動不動的模樣,像是已經睡著了。
娜美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想要好好‘回敬’一下這不解風情的臭男人,如今這些話就只能憋在了肚子里,不得宣泄。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最終也只是忿忿哼了一聲,就轉身去臥室了。
她剛走開,鐘遠便睜開了眼,朝著她的背影看了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重新閉上了眼。
娜美是下午一點多才醒的。
醒來的時候,房間里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她起身轉了一圈,卻發現那男人已經不見了,除了茶幾上的那些吃的,和她包里那實實在在的三萬美金,這里沒有任何除了她之外的痕跡,仿佛有關那男人的一切,都不過是她自己發瘋做的一個夢而已。
她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
其實,到現在為止,她連那男人叫什么,她都還不知道!
太瘋狂了!
再拿過手機一看,上面有兩個來電,都是昨晚被她分手的那個男朋友打來的。除此之外,還有一條消息,是個陌生號碼發的。
消息里說,醒了給我電話。
娜美拿著手機只猶豫了兩三秒鐘,就把電話撥了出去。
該分的手已經分了,既如此,這該賺的錢,也沒道理賺到一半就不賺了。
更何況,還有半個月呢,誰知道事情最后會發展成什么樣呢!
“起來了?”電話很快通了,男人微啞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輕柔溫和,仿佛戀人。
娜美甚至有那么一瞬的恍惚。
“餓嗎?餓的話,我現在過來接你出去吃飯!”沒等她接話,男人又緊跟著問道。
娜美開了口:“還好。你出去了?”
“嗯,我有點事。你要是不餓,就先在酒店休息一下,或者你要出去逛逛也行,待會五點我去接你一起吃晚飯,我已經訂好了餐廳!”
娜美再次恍惚了起來。
男人就像是一個體貼的完美男友,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沉迷于這種體貼周到之中。
“嗯,好!”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便已嬌滴滴地應出了聲。
電話很快就斷了。
娜美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有些懊惱。
而此時,鐘遠正在昭耶河邊,一條不起眼的老巷子里。
巷子狹窄昏暗,除了周邊一些居民之外,其余人基本不會走到這樣的巷子里來。
巷子里有家小餐館,據說已經開了幾十年了。老板是當地人,今年已經68歲了。
不大的餐館里,擺了七八張木頭桌子。
此時時間已經快接近兩點,只剩了兩張桌子上還坐著人。一桌坐了三個老大叔,其實已經吃完了,正坐著侃大山。
而另一桌,靠近門口,坐著兩個三十來歲的男人。
其中一人,便是鐘遠。
而另一人,則是查理蘇。
今天是查理蘇主動找的鐘遠。
自從上次鐘達被槍擊之后,鐘遠就沒再跟查理蘇聯系過,也沒再從他手上拿過資料。查理蘇暗中讓人打聽過他們兄弟倆的行蹤,可卻毫無下落,這讓查理蘇心中有些不安。
如果鐘遠這兄弟倆真因為這件事,直接跑了,不再跟那個盛興海對著干,那接下去,盛興海的目標,可能就會是他了。
就像鐘遠跟他說過的,盛興海這樣的人,又怎么會愿意讓自己的把柄落到外人手中。所以,如果沒了鐘遠兄弟倆在曼市牽制盛興海的注意力,那么盛興海恐怕就要忍不住對他下手了。
而他軟肋太多,瓦娜也不肯聽他的安排離開這里,盛興海一旦準備要對他下手,實在是太容易。關鍵是,這人站得太高,高得讓人根本看不清摸不到,查理蘇即便有心防備,也不知該從何防起。
那人或許可能還什么都沒做,可查理蘇卻已經有種四面楚歌的感覺。
所以,他需要鐘遠。
“女朋友?”查理蘇看著鐘遠放下手機,很是意外地問了一句。
鐘遠笑笑,沒有接這個話茬,只是反問他:“剛說到哪了?“
查理蘇識趣,見狀,便也就當剛才那電話他沒聽到,答道:“最近一次大吉航運的船,偷偷藏了一批走私品,是從馬來那邊進來的,在達興府那邊下的船。我的人跟了一段,那些東西,應該最后是去了緬國那邊。”
鐘遠聽完,沒接話。
達興府過去便是緬國伊倫邦,盛興海在那邊有園區,百勝園區應該就是。而這大概也是盛興海為什么要把手伸到昭耶河上的主要原因之一。
通過昭耶河,他的船就只能直達達興府。達興府和緬國伊倫邦接壤,下船到過境,只要一個小時左右就可以了,甚至,有些地方可能還不需要一個小時。而達興府和伊倫邦之間就隔了一條倫興河,過境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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