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外,她娘家沒來一個人。
奶奶那時也在住院,謝夫人倒是來了,站在產房外發牢騷的聲音她聽得一清二楚:
生這么久?她怎么那么笨啊,連個孩子都生不明白!
醫生看不下去,忿忿地道:女士,孕婦是難產,每個人情況不同,您不該這樣說,她很不容易的。
難產?!那我的孫子會不會有事?!謝夫人在外驚叫一聲。
我們會竭盡全力。。。。。。
我不管,我要我們謝家的血脈平安降生!
謝夫人當時冰冷的聲音,姜時愿這輩子都忘不了,過不去,若到了萬不得已,那就保小的!
平復好情緒,兩人重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姜時愿垂著頭,明明受了那么大罪的人是她,她反而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你流產的事,謝驚淮知道嗎?葉聿上來了股大火,嗓子完全的啞了。
她輕輕搖頭。
那時,謝驚淮正陪著林芷歆在國外看病,謝夫人向他和老夫人隱瞞了她難產的事。
她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謝夫人事后卻只給謝驚淮草草打了通電話,報了句母子平安。
她永遠都記得,那時,謝家所有人都笑。
只有她一個人,偷偷地哭。
你那嫁的是老公嗎?
葉聿氣得胸口起伏,咬著牙,你什么都不讓他知道,你特么是拿他當巨嬰養著的吧?
姜時愿淡然莞爾,她用五年時間孤獨地舔舐傷痛,漸漸的,似乎沒那么疼了。
也可能是疼麻木了。
其實,那個孩子這個節骨眼失去了,是好事。
她緩緩轉眸,幽幽的目光,望向窗外清冷朦朧的月亮,我既然要跟謝驚淮離婚,就不能跟他有太多瓜葛。我好不容易決心離開他們父子,我不想再添新的羈絆。
我和那孩子無緣,但,有時候無緣,反而是種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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