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廠的孫秀梅廠長面上帶笑,向她打招呼:“時同志不認識我們了?”
時櫻回神:“認識,怎么不認識。”
從左到右,她和紅旗廠的李廠長,永定廠的王技術代表,還有東方紅廠的張廠長依次問了好。
當時設計的拖拉機圖紙,打包白送給了這幾個廠。
而在他們身后,是一群老資歷的技工。
李廠長拍上她肩頭,語氣激動又帶著驕傲:
“你給咱設計的‘鐵牛-55型’在省可神咧!老毛子同馬力的k-700,耕一畝地得多耗兩斤油。”
“除了油耗低,咱們的鐵牛故障率才他們一半不到哩!”
時櫻梗了梗。
鐵牛?
還好沒叫鐵蛋。也怪她,畫圖紙的時候沒起名字。
孫秀梅廠長更為激動:“阿爾巴尼亞訂了二百臺機子,工廠的單量激增,機器每天就沒有停過,廠里員工的福利都好了起來。”
“就連毛子那邊,也要從咱們這訂拖拉機!”
在這么多廠里,紅星廠算是最規模最小的,各種效益不好,瀕臨倒閉,是時櫻直接幫他們把廠子盤活了,現在附近不知道有多少機械廠都在羨慕她!
所以她也更珍惜這個機會,更感謝時櫻。
她拉過身后的鉗工,介紹給時櫻:“這個鉗工是我們廠唯一一個八級鉗工,聽說你這需要人立馬就自薦過來了。”
其他幾個廠長也紛紛介紹起帶來的技術工。
時櫻現在在國安部的監察期,他們跑一趟,雖然心里有雪中送炭的想法,但更多的是心中的這份感激。
不知道為什么,時櫻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
自回國以來,她收到的惡意與揣度不是沒有影響她。
她有時也會懷疑,自己的付出和研究成果難道換不來一個信任?一份庇護?
值得嗎?
事實證明,她的付出并沒有淹沒在塵埃里,而是像一點點往花圃里澆水,在此時終于冒出了新芽。
她抱住了為首的孫秀梅廠長:“謝謝!”
吾道不孤。
不遠處,蔣鳴軒將時櫻的表情盡收眼底,眼神微黯,卻沒有說話。
這算什么。
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嗎?
……
俞非心來的比較遲。
時櫻不在這些天,她就跟著京市軍區一起訓練。
雖然是上面安排的,但還是受了氣。
她氣鼓鼓的,抱怨了好幾次:“那些男人真討厭,不見得有我能打,合起伙來排擠我,心眼還賊多。”
“他們還說他們不是男人,沒有那么復雜的心思,是我多想了。”
時櫻忙里抽閑看她一眼:“有的男人心眼就是多。不然你以為九龍奪嫡奪的是什么,大白菜嗎?”
俞非心一聽,心里頓時舒坦了。
可不是嘛。
男人心眼才叫謀略,女人心也要多就叫惡毒。
唉,她就暫且當那些是夸贊吧。
“對了,櫻櫻,你有親戚從滬市來了!”
時櫻抬起頭:“是惠爺爺嗎?來了多久了?”
俞非心搖頭:“他說你要叫他二牛哥,來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天了。”
時櫻有了干勁。
二牛哥來了,證明她向爺爺提供的坐標發現了東西!
她的心情再次明朗起來。
白跑了一趟香江,雖然沒什么收獲,但已經確定三叔公并沒有叛變逃港。
原主母親……應該是失憶了,是好是壞她不能下定論。
不過,時家沒有孬種軟蛋,時櫻私信上不相信她會叛國。
其中應該也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