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才,他們紅星農場的驕傲,就這么被挖走了?
不過他嘴上卻是口是心非:“留在京市也好,對你的發展也好,那邊設備也好,我們再也不用受借人設備,看人臉色的委屈了。”
是他們的農場沒能力留住金鳳凰,怪不得別人。
只是越想越難受,他借著喝茶的功夫狠狠擦了把眼。
時櫻心想這小老頭真沉得住氣:“魏場長,你還記得我答應你的事嗎?”
魏場長語氣有些酸:“咋不記得,什么改良玉米,什么抗蟲棉花,你說的可多了。”
全是餅。
那語氣,活脫脫一個深閨怨婦。
時櫻嘿嘿笑:“我和您通個氣,答應你的銀耳培育技術,已經有眉目了,現在氣溫回暖,我們可以開始研究了。”
魏場長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四下看了看:“你不是要留在京市嗎?”
時櫻:“是啊,但我怎么能忘了您的栽培呢。”
“我先和賀部長打申請,就說銀耳培育技術的項目已經成功一半了,離不開我,到時候還要您那邊幫忙掩飾。”
至于心虛,時櫻字典里不存在這倆詞兒。
這想法去年都有了,項目書也寫好了,就差氣溫回暖開干,這可不是成功一半了嗎?
魏場長眼眶再次濕潤,啞著聲音,笑罵一聲:“就數你鬼精鬼精的。”
上面提拔任命,時櫻明明可以一走了之,但還是頂著巨大壓力要回到黑省,完成當初的承諾。
他果然沒看錯人!
與此同時,他心中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
惠八爺要回滬市了。
時櫻想,等四年后,她羽翼豐滿時,也能護著惠八爺了。
這樣想著,離別也好像不是很難過了。
將老人家送到車站,惠八爺心里也挺難受,說話都說的少了。
時櫻深知這時候不能安慰,于是重重嘆了口氣。
惠八爺:“怎么啦?”
時櫻低頭用腳尖劃過碎石子:
“爺爺啊,我發現我現在招惹的人越來越多了,又是團長,又是外國人,這長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我真害怕……”
惠八爺表情一點點嚴肅起來:“害怕什么,有我在呢。”
時櫻嘿嘿一笑,膩到他身邊:“可我現在招惹的人也越來越不好惹,我感覺我天生招人恨,處處惹人討厭。”
惠八爺一跺腳:“誰說我乖孫女招人恨,你又沒偷又沒搶,他們不喜歡你是他們的問題。”
“是爺爺還不夠努力,沒能力給你兜底。”
這才對嘛。
男性公職人員六十歲退休,惠八爺今年五十六歲,正是敢拼敢闖的年紀。
心里這么想,時櫻嘴上是另一幅說辭:“爺爺,我不想你太辛苦了,遇到人我躲著點就好。”
惠八爺最聽不得她說這個:“不用躲著,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作奸犯科,爺爺給你兜著。”
時櫻抱住他的胳膊:“爺爺,你真好,我怎么會有你這么好的爺爺。”
火車啟動,惠八爺看著時櫻在車站揮手的背影,肩膀忍不住垮了下來。
他哪里不知道時櫻是故意那么說的。
這丫頭——
……
剛回家沒多久。
時櫻得知了兩個驚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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