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場長神色不悅,但還有領導在這,他也沒發作。
這個年代,技術共享,不求回報是常態。
但平菇這個東西產量大,早一步賣就早一步搶占市場,后面量上去了就賣不上價了。
時櫻滿臉真誠,坦然自若:
“目前,這項技術有不可預見性,短期內無法穩定產出三級種,所以還需要時間研究。”
“之后等我們做到穩定產出后,應該會向各農場提供菌種,當然,考慮到研究產生的巨大花銷和種種花費,紅星農場會收取一定的基礎費用。”
這話說的漂亮,魏場長表情逐漸緩和。
就連戴豐收在心底也暗暗叫了聲好。
場長們對視一眼,無奈點頭。
誰讓時櫻年紀小呢,她年紀小,不懂規矩也正常。
而且,沒人愿意得罪一個年紀輕輕的技術員。
最后的商量結果是,一個月后紅星農場向各農場供應菌種。
價格為八元一袋,五千克每袋。
至于要賣給山慶大隊三級種,時櫻的意思是稍微便宜點,六塊九一袋。
魏場長不以為意:“還要啥錢呢,這都是你的功勞,第一批種子可以免費送給山慶大隊。”
送?那肯定是不合適的。
一方面花了錢才會重視,另一方面這樣難免會落人口舌。
時櫻最后商量,以五塊錢一袋的價格賣給山慶大隊,當然,這還要看大隊長那邊有沒有意愿。
送走省里領導和專家后,魏場長高興的非要請時櫻下館子。
時櫻不去還不行!
半小時后,時櫻扶著肚子從飯店里出來。
魏場長還給她塞了兩盒溜鱔段,笑瞇瞇的說小姑娘吃著補。
不知道是不是時櫻的錯覺,她總覺得魏場長看她吃飯時的目光,跟看豬崽吃飯沒什么兩樣。
……
軍區
助理員一手捂著聽筒:“司令,有你的電話!”
邵司令從桌案前抬頭,不自覺的揉了揉眉心:“好,你先放著。”
等電話接通后,阮秀秀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邵伯伯,我被公安抓了!”
邵司令站起來,皺眉問:“發生什么事了,你說。”
阮秀秀不敢說實話,只抽抽搭搭,說是自己的舉報時櫻,然后被定性為瞎舉報,時櫻報公安把她抓了。
電話那邊好一陣沉默。
阮秀秀心里更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邵伯伯,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可以向她道歉,給她磕頭道歉,干什么都可以。”
“我就是嫉妒她,一時犯了迷糊,我舉報后就后悔了。”
“我真的后悔了,我真不想坐牢!只要她愿意撤案,我就能減刑。”
邵司令只覺得心里發寒:“你是后悔了,還是不想坐牢改造?”
阮秀秀哭聲一頓:“我是真的后悔了,我發誓!”
“伯伯,我爸爸幫你擋過子彈,你不能不管我!我爸爸就我這么一個女兒。”
“邵伯伯,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人生毀了吧!我求求你,你去找時櫻說說情好不好,她肯定會聽你的。”
邵司令那邊沉默了很久,揉了揉太陽穴:“我先想辦法。”
有了這句話,阮秀秀心底燃起希望!
邵司令簡單安撫她兩句,頭痛的掛掉電話。
舉報一旦落實,那櫻櫻該如何自處?
但要是放任秀秀不管,他怎么對得起戰友。
他重新坐下,寬大的座椅包裹住脊背,指尖輕點扶手,胳膊上猙獰的疤痕跟著跳動。
半分鐘后,邵司令沙啞的聲音:“小周,備車。”
軍區大院。
趙蘭花美滋滋的給魚改花刀,正在這時,一雙有力的臂膀攬住她的后腰。
邵司令將腦袋搭在趙蘭花肩膀上蹭她。
“蘭花,我有事和你商量。”
“我有好消息告訴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趙蘭花笑瞇瞇的錘他一拳:“還和我撞一塊了,你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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