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場長點了點頭,滿面愁容:
“場里早就已經申請了一批四環素,但是數量太少,病豬又太多,只能先緊著那些癥狀較輕的。”
時櫻拍板:“先把中藥湯劑熬出來,四環素拌飼料,先給重癥豬服用。”
魏場長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帶偏了,完全忘了之前還懷疑時櫻能力這回事。
他鬼迷心竅的和她討論:“……這,要不先治療病情較輕的豬?”
時櫻清楚,這還是信任問題。
她搖了搖頭:
“我給的藥方能治療豬瘟,一些輕癥豬,喝中藥湯劑就能治療好,重癥豬才需要下猛料,中藥湯劑和四環素一起服用。”
時櫻:“場長,每一頭豬對農場來說都是寶貴的財富,每分每秒病情都在加重。”
魏場長長嘆一聲,他又怎么能不知道?他們把豬當孩子養,當眼珠子疼,這種情況誰也不愿意看到。
“好,就聽你的。”
在場長的組織下,農場里熬起了大鍋湯藥。
時櫻又重新提出了要求,她要讓人輕癥豬和重癥豬分開,把農場的豬糞清理干凈。
這一要求,受到了很多人的反對。
“這養豬又不是摘棉花,哪里需要這么細致?”
“一個小姑娘家家,也不知道場長是怎么信了她的邪?”
反對聲最大的,是農場的工會主席潘國忠。
這些聲音很快被壓了下去。因為,時櫻穿上了衣服,跟著她們一起清理豬糞,觀察記錄病豬情況,用生石灰消毒,反復噴灑了三四次,一點都不嫌煩。
這比那些只會空口指揮的專家好多了!
單憑這點,他們就高看她一眼。
當然另一個原因,這位女同志只挑出了幾個重病豬,這些豬都走不動路,需要人半抬半拖著,眼看著就閉氣了。
專家一時半會又趕不過來,讓這位女同志試試也沒什么關系。
期間,工人又拖出兩只死豬,打算拉走掩埋。
時櫻看著他們隨意的態度,忍不住眉頭跳了跳。
“停——”
被叫住的工人望向她。
時櫻說:“尸體要采用三專處理,專用運輸車、專用焚毀坑,焚燒坑的深度至少要達到兩米五以上,專人監銷。”
工人:“……哪用這么麻煩。”
時櫻:“我可不是胡說,這是中央下達的文件,不信的話可以去查。”
魏場長:“就按照時櫻同志說的去辦。”
他眼中閃過欣賞之色。時同志看著嬌滴滴的,工作起來卻一絲不茍,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阮秀秀也想表現一下,但她對豬圈實在抵觸,于是就給魏場長端茶泡水,忙前跑后。
魏場長的助理員:“……”
魏場長低頭看著文件,核對四環素,倒沒覺得什么不對。
助理員在旁邊忍了又忍,終于,在魏場長摘下眼鏡揉眼睛時,從阮秀秀手里把眼鏡搶過來,仔細擦拭。
阮秀秀還一無所知,積極的說:
“放著我來就好,你歇著。”
助理員:?
她沒忍住狠狠翻了幾個大白眼。
見阮秀秀還準備和她搶活,助理員實在忍不了了,委婉的說:
“我這里不太忙,阮同志可以去其它地方看看。”
阮秀秀:“沒事的,肯定有能用到我的地方。”
“……”
時櫻遠遠聽見了,差點笑出聲。
和人家助理員搶工作,你干了人家干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
_l